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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佣)尸恋(8 /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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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于自己有表演成分的行为的基础上,实则建立于另一个事实,或者说是谎言上。

罗纳德不由得有几分欣喜,说明对方还是在乎自己的,虽然在这几年里对方音讯全无,他甚至预想到了最坏的后果,失踪、重伤或者死亡。然而没有,他的幸运银币又回来了,不,萨贝达已不是先令,他是一枚沙弗林,是任何货物都换不走的沙弗林,时光可以为任何事物镀金,那枚象征幸运的金色硬币上雕着萨贝达半个侧像,另一面则刻着金蔷薇和玫瑰花,金蔷薇、爱的思念、热恋、永恒的微笑,玫瑰、这个不必多说。萨贝达、沙弗林、极致的好运、永恒的欢喜!每一面都是幸运,每一面都是思念。在每个失眠的夜晚他都会在脑内抛起这个硬币,命运女神拉克西丝的硬币!指向的永远只有一个答案。

爱情是最廉价的东西,廉价到身份再低的人也可以享受。

他感觉某种激情在肺部翻涌,像是即将把木塞顶飞的酒,即将喷涌而出。

“‘多么美好啊,这是个晴天,暴风雨之后的微风,空气清新得如同盛宴!多么美好啊,这是个晴天!那是最明媚的太阳!’”

“罗纳德,别再唱那些傻乎乎的情歌了,并且我有义务提醒你,现在是晚上。”

“……”罗纳德把那句‘啊!我的太阳啊!就是你容颜!’硬生生憋回了嗓子里。

闹哄哄的酒馆内,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两人。

“《阿特洛波斯的枷锁》,阿特洛波斯取代了姐姐拉克西丝的一切,身份、财产和爱情,以及一些代价,命运早已给礼物标好了价格,”罗纳德饮了一口酒,享受地叹了口气,这种酒内里散发的廉价的木料气息令他怀念,像令人上瘾且不健康的生活方式,也如他本人一般,即使换了个包装,他的骨子里仍漂浮着这股腐烂的木料味,他偶尔会在某个睡不着的夜晚来上这么一杯,然后接着酒兴给萨贝达写上一封长长的信,里面阐述了他的爱、绝望、希望与困境,那些隐晦的文字就像繁冗的乐谱,需要反复弹奏才能细品其中感情滋味,这时他想起他也是个年轻人,还不懂爱与浪漫就被投入到艰苦的生活里,打造出另一套感官和道德准则,在想起萨贝达时,他会想到,他只是个年轻人,酒后写的信太过矫情,被他揉成纸团丢到了一边,但他又忍不住把它打开,幻想着萨贝达收到那封信时的神情。

“这倒反映了我们的生活实质,我们不过是把自己套入社会现有的身份去生活,只要扮演好了你的角色,没人在乎你是谁。”罗纳德接着说道,他借着举着酒杯的间隙,觑了一眼萨贝达的神色。

在暗黄的灯光下,作为金币侧像的他活了过来,沉思着盯着酒杯的冰块。那几块冰在他眼睛里旋转。萨贝达、沙弗林,我能吻你的手吗?或者吻到你的眼睛上,我的吻能融化你眼里旋转的冰块,我的吻比那杯酒还要浓烈。这不是罗纳德的台词,这是诺顿·坎贝尔的答案。

“你见过贝拉夫人吗?”萨贝达从思考中醒了过来,这个问题突兀得像一个高音里跑调的音。

“贝拉夫人?”罗纳德在水渍上画圈,他想起了女人傲慢的面孔,还有她绝伦的天赋。上帝是多么不公啊,竟把金沙子全倒在天平的另一端,“何止是见过,天天都见!”他夸张地叹了口气,“这位夫人脾性古怪,和我们的关系都不是太好。”

推理先生抿了一口酒,这着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从那位夫人的表现看来,她的人际关系可见一斑。不过还是感谢罗纳德有价的友情,推理先生付了酒钱。

“这就要走了吗?我以为我们能多聊聊的。大忙人推理先生。”罗纳德朝他挥了挥手。

“我还有事。”他简短地说。

“下个月有一场公开演出,我也在其中,你会来吧?奈布。”

“当然。”推理先生当然会出席,无论是为了谁。

待他回到旅馆时,前台对他说这里有一封他的信。餐盘式的设计,手绘的银色刀叉下写着收件人的姓名——奈布·萨贝达。

“我亲爱的大侦探:

?????已有好几天没收到你的消息,听闻你与金蔷薇剧院的男首席走得颇近。那人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吗?他不过一个喜欢奉承的骗子。你看人的眼光宛如在菜市场挑选烂菜叶的乞丐,小心被里边的虫子咬到了手。善于观察的推理,重情重义的士兵,在奶油里迷路的小饼干,我曾在军营里与诺顿·坎贝尔有过几面之缘,他的确是个能说会道的年轻人,但他绝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友善!你被骗得风餐露宿时,我早已给你准备了一个小房间,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在那儿度过愉快的每一天的。

????下个月时金蔷薇剧院将有一场公开演出,你铁定会时间在表演结束后与我一同共进晚餐的吧?作为阔别多年的“好友”,我们不应该一同坐下共进晚餐,聊聊当年的事?枉我给你写了那么多封长信!你一定会来的吧?写这句话时梅洛笛的钢笔似乎断了墨,那些字像是血滴上去的。推理先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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