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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个玻璃漏斗摆在她的托盘上。

“奈布·萨贝达,你可认罪?你是否决心为你誓言的破碎付出代价,你是否做好在赎罪里忏悔的准备,你是否决定接受洗礼——”她像一位严厉的法官,露出公正决然的微笑,仿佛没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

“……是。”他在看到漏斗后说出了一个摇摇欲坠的字。

“现在——”笑容在她脸上放大,之前的公正不复存在,法官接受了私情的贿赂,兴奋、残酷和玩味在她眼底翻滚,她将把愤怒的楔子狠狠扎入他的身体里,“脱光你的衣服。”

回应的还有留声机锁门声。

他躺在地面,她皎白的高跟宛若一把陶瓷刀,狠狠戳弄他的伤口,她想把深深浅浅的伤疤撕裂,在每个洞眼里寻找那颗心脏。地毯上的血色丝绒仿佛里令人不适的伏笔,深深暗喻着他的未来。贝拉举着漏斗,仿佛那是一个高脚杯,她将开瓶的葡萄酒灌入其中——不少淋到了他的头上,“喝掉它。”她蹲在他身旁,他舔了舔残留在她手上的酒液。

她命令他翻过身去,并且弓起身子,酒液一滴一滴地落上他的脊骨,宛如石牢落下的水珠。不安。这个词在他心中回响,神经颤动的音,骨骼咔咔的音,都在伴奏着这绝妙的音色。“侦探,”她说,“我们来玩个推理游戏吧。我猜他碰了你哪里,而你对我回答‘是’或‘否’。”

“如果你骗了我,我就用这酒瓶砸烂你的脑袋。”

“我猜他碰了你的大腿。”酒液流过他腿上的三道抓痕。

“……是。”酒流过的地方像有烙铁在烧,这是祛除他罪恶的印记还是将其加深?他的身体颤抖着,默默含下这一痛处。

“我猜他碰过你的嘴。”

“是……”

她的指甲在他嘴上划了个裂口,殷红的血抹到他嘴唇上,葡萄的酒渍与血渍不知哪个更鲜红,她把酒抹到他嘴上。

“我猜你曾和他对视。”

“是。”

“现在你想到的第一位蓝眼睛的人是谁。”

“是你、是你……”他嘶嘶抽气,她从梳妆台上拿了一根长针,刺破了他的皮。

“你不要食言,我会顺着你嘴角的线,把你的嘴缝起来。”她抽出了长针。

“是。”

“他曾来过这里吗?”她指着他的肋骨左侧。

“不。”

“千真万确吗?萨贝达先生。你只是一时失足才沉迷的恶果?你仍坚信自己能回到康庄大道上吗?”

“是。是。是。”是。否。否。

“你被赦免了。”她露出如释重负的笑。

冰凉的一端毫无征兆地进来,他挺直了身体,却摆脱不了其中的异样。她咯咯大笑,“接下来是重头戏!”她说道。器具都无法完好如初,更何况人与人呢?“抬起你的骨盆,侦探!”

冰凉的、滚烫的、撕裂的、鼓胀的在他身体里如同四下蔓延的荆棘般撕扯他的身体,她看着他渐渐鼓胀的小腹,掂了掂逐渐减轻的酒瓶。还不够、远远不够。怎么才能平息她的怒火?她把一面连着珍珠项链的小铜镜也塞了进去,“你此刻真是可爱!”她亲了亲他的面颊,将珍珠项链扯断——

哗啦——珍珠撒了一地,葡萄酒也洒了一地,还伴着惊恐的呜咽声,她捡起那面铜镜,对着他的脸:“看看你自己,可悲的罪人,你因赎罪而痛苦的可爱脸颊,那些碎珍珠似的眼泪是不是还挂在你的睫毛上?哈哈哈哈!酒会,极好的酒会,你痛苦的颤音令我浑身狂醉!你那不忠的思想就由我来纠正吧!”贝拉掐着萨贝达的下巴,他恹恹地垂着头,“……是。”

她似乎还不够尽兴。她对着门口喊道,“留声机!再拿一瓶酒来!”

“求你了……”他流着眼泪吻她的手指,生怕不够她满意。

“啊。是吗。”他的眼底全是她的笑,她怜爱地抚摸他的脸颊,“奈布。爱上一个人会让她变得残酷。对她来说,周围人的人并没有变成好人,而全变成了敌人。我希望你有让我省心的自觉。”

又一瓶葡萄酒被端了上来。呜咽、尖叫、请求和道歉填满了整个房间。

梅洛笛收到了一封信,显然是来自贝拉的。一绺棕色的头发贴在信纸上方,发皱的信纸上散发出浓烈的葡萄酒味,左下角写道:

“梅洛笛先生:

???????很高兴认识您。若不是此次意外,我也不知道原来城里还有您这么个大人物。若不是您,我和萨贝达先生也不会重归旧好,他说他感谢我,是我让他回归新生,宛若viver。梅洛笛先生,是你把他教坏了啊。不然如何解释他先前放荡堕落的生活?感谢我吧。慷慨如你。

???????????????????????????????????????????????????????????贝拉”

他微笑,把纸紧紧揉成一团,随后又想起了什么,拿出那绺棕发后,整团纸被放到了烛火上。

半夜两点。他一瘸一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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