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1 / 7)
严屿看着窗外呼啸的风,脑子里却突然闪过那晚尘阶无助流泪的表情,和最后甚至都走不动路,因为不能及时给他们换床单而害怕到跪在地上拽着他的衣角求饶的情景。
快入冬了啊,严屿想着,又想起昨天抓着尘阶衣服那个布料,还是单衣,怪不得当时那小子手脚那么凉。
他转头看向萧兮:“给那孩子,准备一套衣服吧。”
萧兮摆弄着手中刚抢来的机关锁,连眼睛都懒得抬一下:“我送了,在三个月前。”
萧祁看着机关锁,幽怨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冬衣吗?他那天穿的衣服不是被你撕坏了吗。”他还看尘阶穿的是两层外衣,布料也还是薄得很。
萧兮的手停顿了一下,机关锁就被抢了回去,他也不在意,手指点着桌面,抿了抿唇:“暗卫夏季的那款……”他当时只是随意让管事的拿了一套,那时也不是很凉,他也没考虑,就扔给了尘阶,而且昨日看尘阶穿着,似乎有些大了。
三人沉默了,最后还是严屿先开口:“等他回来了,给他做套吧,再给他,安排个房间。”他突然就意识到,他们对于尘阶,太过苛刻了,那孩子过了今年,似乎也才十九岁,虽未及冠,却也是合该意气风发年纪。
他掌握了山庄后,庄内的暗卫,任务之外,霁月山庄都当他们是普通人,只要不耽误正事,都可以自由活动,许多人也是身带少年气。
但尘阶的身上,似乎来这几年只有身上他们对他的无尽的苛待为难,也更别提什么少年气了。
萧棠的死,确实是他们几人无尽的心魔,心魔总是会找个地方,发泄出来的。
四年了,尘阶遭受的似乎已经远远超越了限度。
但是他们看到了尘阶,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
严屿突然心中郁闷起来,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几年好几次看到尘阶在雪地里冻到接近昏迷,不停跺脚却无济于事,也见到他手上已经干裂开的冻疮,却也只是默许他可以出院,不曾赏给他一套衣服,哪怕是那些暗卫换季下来的没有人要而销毁的衣服,而且那小子似乎冬天最寒的天气来了,也只是偷偷去睡在那间柴房里,却不会动用里面的木头。
萧兮和萧祁也只是沉默,他们,也是尘阶变成如今这样的推手。
尘阶比他们几人的之中最小的萧汜还小上六岁,之前调查他还在千机楼的时候,似乎过的,更是艰难,那孩子刚来时,就像一头野狼,眸子里的目光充满着逆反,而不是现在的顺从,身上的内件东西,也并不简单。
尘阶握着手上的筷子,又瞄了眼对面的严屿,感觉有些不安,只好一味的吃着自己碗里的米饭。
好吃……尘阶感受着嘴里的热气,又吞下了一大口白米饭,脸上甚至都出现了满足的神情。
萧暮看着眼前只有自己吃过的痕迹的菜,皱了皱眉:“不吃菜?”
尘阶听到猛地打了个激灵,差点被饭呛到“属下,可以不用吃菜的,米饭就…就很好吃。”萧暮看着尘阶外衣上那几块格外明显的补丁“你吃菜,我就带你去买套新衣服。”
尘阶眼睛亮了亮,又暗了下去,突然对他这么好,之后肯定会有不好的事情的。
尘阶被萧暮推到成衣店里时,人都还是懵的。
他左右看了看,四周热闹喧嚣的声音令尘阶有些无措,他低着头不停拽着衣服,又有些害怕的抬头看了看那在柜台前拿着条发带观赏的人。
他踌躇了一会,抬脚走了过去“大人……”萧暮抬眼看他,问道“站着干什么,不去挑衣服,难不成还要我给你挑吗。”
尘阶闭了嘴,赶忙去拿衣服,他几乎没有犹豫的就去找了冬衣,还仔仔细细地挑了最厚的,然后抱着衣服就去找萧暮。
萧暮看着眼前拿着件深红色带绿叶的棉衣还两眼仿佛看到了珍宝而冒星星的人,有些无语,他突然觉得,与其让萧沂看尘阶的旧伤,还不如让他给这孩子看看眼睛。
他一把扯过衣服随手扔到衣架上,却在视线边缘看到了尘阶又恢复了沉寂的眼睛,心中莫名的开始郁闷,转手又把衣服拿回来看了看“就这么喜欢吗,这衣服就连大黄都不会穿。”大黄,庄内管事养的那条狗。
尘阶抿了抿唇,确实不好看,他知道的,但是摸着就厚,穿上了定然会暖和些,冬日里旧伤都复发的厉害,往些年都像是半脚踏进了鬼门关,若是这次真的可以有一件厚衣服,旧伤应当不会那么疼了。
他长这么大也没有人在意过他穿什么,丑点就丑点吧。
尘阶大着胆子,微微扯了扯萧暮的衣袖,小声的开口道“求您……”他知道让萧暮给他买东西不好,但是他真的,很想很想要。
萧暮看着尘阶低顺的眉眼与弓着的脊背,感觉到衣袖上的重量,心中有些悸动,这小孩,除了在床上,似乎还是了,这么着急做什么呢。”
被称作踩护法的男人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被暗卫架走了。
严屿摸着扇骨,缓缓道:“那个药,你下东西了对吧。”不是疑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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