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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突然被S了一脸(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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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弯弯绕绕,听柏洮这么说便信以为真,高高兴兴回家去了,临走前还往柏洮耳后别了一朵刚采的小白花。

柏洮愣了一阵子,下意识摸摸耳后,直到看薛存志走远了,才回过神来。

他扭过头,瞧见几位婶子微妙的神情,提了提嘴角强笑道:“这小子最近太闹腾,昨天还碎了两个碟子,我不能太惯着他。”

听他这么说,大家心里虽然各有想法,表面上却都好模好样的,接连宽慰他,说是照顾薛存志那样的“孩子”确实不容易,可至少人头脑单纯,一颗心全挂在柏洮身上,也是难得的好事。

柏洮回了几句谦辞,你来我往的,大家都把场面话给说足了,倒也和气十足,却叫刘家嫂子有些看不过眼——她一直以来都不太看得上柏洮。

好端端一个大男人,偏生长了副狐媚样,不想着自己赚钱养家,倒赖在别人家里给别人当童养媳,成天迎来送往,也不知道还想着勾搭谁。

这也就罢了,可他不仅长得好,竟然连运气都好得出奇。当初大家都以为薛存志得废了,谁能想到他长大后又俊又能干呢?

上头没有公婆打压,下头又得丈夫疼爱,真真是顶好的家庭,怎就让柏洮给撞上了?

真叫人不舒服。

想到这里,刘嫂子笑了笑说:“照顾小薛的确麻烦,你不如帮他寻摸寻摸,再娶上一房姑娘。你年纪小不懂这些,要说家里头啊,还是得有个女人才省事儿。”

柏洮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下,“我们家这情况,哪里是说娶就能娶的。”

“可不能这么说,我瞧小薛能干的很,他模样又好,你们要是愿意放点消息出去,这十里八乡的,肯定有人家愿意。”

柏洮越听越膈应,杯子里的茶闻着都不香了。

他敷衍了几句,刘嫂子却进一步道:“不论怎么说,总不能让老薛家断了香火吧?”

香火是村人的命根子,此言一出,周围人便纷纷附和起来。

在大家眼里,柏洮毕竟是个男人,虽然挂了个“童养媳”的名,到底不能真做了薛家媳妇。眼下最好的结果,便是柏洮帮小薛操持了成家的事,报了收养的恩,然后和薛家分房别住了。

柏洮知道大多数人这么说,其实是为着他好,但终究难抵心头憋闷。

他向来把自己当正经男人看,要是能往大家口中的结果走,这对他而言理应是最好的,可不知怎的,只要稍稍往这个方向想想,他的胸口就仿佛堵了团气,不上不下的,整个人都不舒服。

这场闷气来的毫无道理,却叫柏洮一路带回了家里。

晚间,柏洮一见了薛存志便烦闷不已,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盛了点饭菜便径直端回了房里。

薛存志不知所以然,还一心等着柏洮回家和自己玩游戏,结果“砰”一下被堵在了门外。

转转门把,竟还上了锁。

莫名其妙的薛存志:“?”

薛存志傻归傻,却也不是全然不知世事的。

柏洮成天躲着他,像躲什么恶灵似的,日复一日,薛存志终于明白了他在生自己的气。

他用自己并不灵光的脑袋思来想去,花了好久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和柏洮道歉。好在他运气不错,连日高热后,到了春玉米收获的时候。

农忙时节,柏洮没处可躲,家家户户都穿行在田间,挥洒满身的汗水,他也不例外。

临近正午,大家忙活了一早上,都累得不行。几家嫂子送来了热腾的包点,汉子们便掀起衣服擦擦汗,到田边小歇。

柏洮向来把自己视作男人,也没准备什么饭食。他背着篓子,和薛存志一块儿在地里收苞米,琢磨着两个人干活总比一个人快,早点干完早点回家,真饿了就用随身的碎饼子充充饥。

可薛存志不这么想。

他已经在背后盯着柏洮一上午了,每每想要上前道歉时,总是被柏洮颈后白花花的皮肤晃花了眼,回过神时两人又隔开老远,错过了道歉的好时机。

眼下村人们渐渐分散,柏洮虽然没去休息,但显然也分了心,动作迟缓不少,不像先前那般麻利。

是道歉的好机会。

薛存志怕自己又把柏洮吓跑,于是放轻了脚步,轻轻靠近了,才撒娇一般揽起他的手,“阿洮——”

“啊!”柏洮被吓了好一跳,看清人之后直接一个栗子敲在薛存志脑门上,“大白天的你做鬼还是做贼呢?怎么走近了连点声儿也不会出!”

柏洮声音太大,田边不少村人都听见了,遥遥招手喊他,问他有没有什么事儿。家中事务当然是家中解决,柏洮狠狠瞪了薛存志一眼,然后挂上笑喊说自己没事。

薛存志明白自己又做错事了,蠢蠢欲动中又带点心虚地抱住柏洮:“我知道自己做错了,阿洮可以原谅我吗?”

柏洮正被他锢得难受,想要推开他,乍一听他认错,意外地愣了片刻,“知道错就好,下次记得出声,不要每次神出鬼没的,吓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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