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2 / 4)
你饿到,我应该去做点东西吃。”
勒莎在离开之前解开了埃里克手腕上的镣铐,她为此解释道:“我们的爱情甚至不需要锁链来维系。”
埃里克心想:是的,不能更同意了,因为我们之间压根就没有那该死的爱情存在!
在勒莎哼着小调围在灶台前忙活的时候,埃里克开始打量起这个称得上混乱不堪的房间。布满锈痕的圣十字徽被斜钉在书柜左上角,床边的棋盘上摆满了水晶石簇,一副老式拐棍正吊挂在窗栏上同他的头顶打招呼。凡是能够想象到的各种杂物垃圾都一股脑地堆积在地板上,几乎让人无从下脚。
她一定很久没有给房间通风,破旧的公寓房内弥漫着霉菌的气息。根据屋内的陈设很难判断出她究竟是怎样的人,天知道她是怎样把他搬运到这里的?埃里克用厌恶的目光扫射向此处开裂的绿色墙皮,并且拒绝对此进行更多的设想,可惜药剂对他精神方面的影响远大过肉体之上的情欲煎熬。
他的内心贫瘠荒败,堆满许多血腥刺激,拥有着不同面孔的尸块。细数过往的罪孽让他感到无比恶心,也许是累世积攒的业力反馈,背靠令人倒胃的战利品并不能让他的灵魂升入天堂。
一切仿佛犹在梦中,埃里克闭上眼睛,那层如黑雾般笼罩在他脸前挥之不散的残缺,再一次地融合成他的脸。
舌尖酸苦的唾液反而被他咽下去了。
简直是做梦!
或许真如女人口中所说的那样,所有东西都被摆在它们想待的地方,他竟也觉得这个房间的确维持着某种诡异的和谐。哪怕这个念头只在一瞬间出现,远处圣心堂钟声的余韵便会伴随着幻痛袭来,猛敲他的大脑。
但勒莎同样轻笑着回应他:“我的爱,你不必在意那个,晨祷与我们无关!”
埃里克的嘴唇似乎在无意识地抖动,勒莎端来一碗热汤坐在他床边,碗面上浮着些许嫩绿的菌芽。她用小勺舀了一口,轻轻吹凉后抵到他嘴边。
埃里克没有回应,似乎陷入一片恍惚。
直到他发觉有只手温柔地固定住他的后脑,勒莎微凉的双唇随即贴了上来。就像被一滩热情的果冻黏住脸颊,湿热作响,情欲漫溢。埃里克却突然涌上反胃的感觉,只因他在勒莎单方面的纠缠中感知到,自己正逐渐同那双嘴唇染上相似的温度。
那条灵活的舌头是如何滑进他的口腔,与他分食呜咽与眼泪。另一只手顺沿他的脊背向下摩挲,做着安抚他的动作,仿佛预见了二人之间即将迎来的下一场失控。唇隙开合之间,有一颗糖果砸向他的舌尖。
所以还会是谁的眼泪?
一阵极尽缠绵的啜响过后,埃里克只能任由唾液滴落,感受着水渍是如何在他身上自由地向下滑动,留下一连串蜿蜒而过的痕迹,直到那滴象征自由的口水被女人揩去。她懊恼一声,似乎也在回味嘴里的甜意。
“亲爱的,我觉得你起码需要喝些水了。”勒莎面对着他,看样子仿佛想要靠他更近一些。
咔嘣,一道脆响。
埃里克仿佛在用咀嚼声回应她。
勒莎接收到这个信号,铅色眼睛倏地亮了起来,磕磕绊绊地越过杂物去给他接水。期间一不小心踩偏在骰卜上,于是埃里克又听见从她喉咙里传出熟悉的呜噜声。
她强撑着把水杯塞到他手心,随后蹲在地上紧紧地抱住膝盖,极力忍耐着身体因疼痛而带来的颤抖。埃里克看着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的样子,就像在垃圾堆里染病等死的流浪猫。
一定曾有只脏兮兮、灰扑扑,且快要断气的猫在他眼前。阴霾天,闷沉沉,埃里克穿过某条穷街陋巷。仅是碰巧瞥过一眼,没有任何理由,来不及做出反应。一堆嗷嗷叫的孩子就围了上去,他们的眼睛如饿狼一般,闪烁着饥渴的绿光。
他不知道那猫最后去了哪里,但总归不在人间。
勒莎仍维持着那个姿势,看埃里克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几乎入了迷。瞧瞧吧!一位至善至诚的温驯型信徒就该是这样,仰起那颗空荡的脑袋瓜儿,仅用目光祝祷;她的耳道除了神旨以外再不能挤进别的声音,神旨令她的躯体留在神殿,甚至变成一座站台,眼看他越走越远,再也不回来。
她捡起地上的那枚骰卜向后抛去,拖曳着膝盖慢慢爬到他的腿边,轻声问道:“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她似乎没有办法停下自己的动作,以指尖潮湿的擦触扰乱埃里克这颗顽强搏动的心脏。
勒莎攀上他那孱瘦的双肩,贪婪地嗅闻着他发丝间的烟尘气,显露出一点挑拣的食欲,但语气间满是赞叹:“亲爱的,你留了好长的头发。”
那股湿漉漉的香味再次蒙上他的脸,被她触碰过的肌肤阵阵酥麻,难耐的痒意似乎从下身处烧了起来。这个无耻下流的淫贼正不知死活地挑逗他,撩拨着恶魔隐晦的欲望。
她说:“我的心肝,你会喜欢栗子糖吗?嚼起来有些黏黏的,但我向你保证它没有坏掉。”
“够了,”埃里克剧烈地喘息道:“别那么喊我。”
“你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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