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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事,浑身都恍若千万只蚂蚁在皮肉上爬来爬去。

不禁抗拒自身。

所以我知道,我的妄念自始至终都是虚浮于空的,当落地的时候也没听到个响,揽都揽不住。

我打着伞,托着步的走向他,背脊如他所教的那般挺的笔直。

站在他的身前,我情怯的不敢伸手,我觉得我一旦伸手,他就要碎了。

我把他看做是我的天。

是亮堂的白昼,太阳明晃晃的晒着万物,我却觉得伞下的我却处于乌云密布之下。

呼吸里尽数是戛然而止的风雨欲来,雨水下不来,也无狂风,它停住了。

天黑了。

肖厉成推开了我的手。

我知道一直忽视的鸿沟就在此时骤现。

他还是不需要我。

是我的野心毁了他,是他给的野心撕开了我与他之间的纱。

赤裸裸的,现实的,我与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现在的我清晰的认知着自身。

我是一只笨拙的鸟儿,飞进了一个好看的花园,花园的主人饲养了我。

饲主的好让贫瘠的脑袋里长了一点念头,那点念头让鸟儿觉得它的羽翼已丰,可以振翅翱翔。

可惜啊,可惜。

笼子的门开了,鸟儿也飞了,可还有温室的玻璃挡住了天空。

扑哧扑哧的翅膀无力的扇着风落在了饲主的肩膀上。

贪那一时的依赖与温存,便想要更多更多。

多到玫瑰刺扎到了女主人的手。

不大的鸟儿,小小的眼珠儿,里面全都是贪婪的深窟。

浓烈的黑沉的让人害怕。

所以成了女主人的刀,扎向了温存的男主人。

满堂的花团锦簇谢了,被暴风雨浇灭了,满地泥泞。

就像我与肖厉成,我回不了头,也没法回头。

我为他撑着伞,阿毅推着他的轮椅往前走,三人之间没有言语,只有车水马龙与高跟鞋踏踏踏的敲地声。

肖厉成的老婆站在码头迎他们,我停步了。

那个女人就是一条人生旅途的节点,她让我知道,不是所有的想要都能得到回应的。

我没忍住将手落在轮椅上紧抓着,温凉的指尖点着我的手背,我侧目望去,男人那双眼里盛着我。

他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到分离也是无波澜。

可我却还是爱哭,但我学会了忍耐,抽噎着,忍耐着跟他点了点头,抿唇几下,颤悠悠的挤出一个笑弧。

我不会说对不起,也不应该说,他不需要。

站起身,背仍旧直挺挺的看着阿毅推着男人走向他的家庭。

荒唐的一场邂逅,犹如天边乍现的晨光,而后日出跃然升空。

天亮了。

好似做了一场不算美梦的美梦,然后在闹钟的催促下清醒了。

只留下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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