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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而来的木柯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小电视里安然无恙的白柳。
在知道白柳进了一个三级游戏之后, 木柯就一直担惊受怕, 但面上一直强忍着不敢表露出来——他还要抗事,要完成白柳对他的嘱托。
但在确定看到白柳的这一瞬,一直压抑的情绪汹涌而出, 木柯眨了眨泛红的眼,委屈地抽了抽鼻子,眼泪包在眼眶里要掉不掉。
这个时候要是白柳在他面前,木柯多半就哭出来了。
王舜率领大部队紧随其后,他在看到了白柳小电视所在的位置的时候,也是一愣,随后就舒心地笑开了:
“人没事就好。”
其他的会员,或者因为白柳被救出来的无人区玩家们,好奇地,敬仰地,怀揣着万千复杂没有头绪的感情,看向这狭隘外凸屏幕里的人。
这人有着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任何人都可以都可以靠外貌很轻易地把他从人群里挑拣出来。
他穿着最普通的白衬衫,西装裤,站在一个台子上举着一沓演讲稿不紧不慢地念着什么,时不时侧头看向台下笑笑。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被困在三级游戏的新人玩家。
——这就是白柳。
他到底在干什么?
这样想着,人群忍不住离白柳的小电视近了一些,再近了一些,近到他们踏入了白柳小电视的观赏区域,终于听清楚了白柳在说的话。
白柳低头看着演讲稿,语调沉缓:
“……我们都经历过最黑暗的时光,我们被困在一个看不见光的夹缝里求生,被其他人剥削,取乐,压榨干我们最后一滴价值后,把我们扔进了暗无天日的监狱里……”
【无人区】的别名就是游戏的监狱。
听到白柳这样说,下面的人忍不住目露疑惑,他们极小声地互相攀谈:
“……白会长知道我们外面发生的事情吗?”
“他不是在游戏里吗?怎么感觉他在对我们说话呢?”
小电视里的白柳突然抬眼,他看了一眼屏幕,忽然微笑:
“抬起头来直视我,你们是一起和我战斗过的人,我并非领导或者拯救你们的人,而是你们的一员,不要低着头面对我。”
电视外的观众真的惊悚了,他们左看右看,最后不得不呆呆地按照小电视里白柳的吩咐抬起头来直视他。
牧四诚脸上也露出悚然的表情。
白柳的话让他觉得毛毛的,牧四诚靠到了王舜旁边搓手臂,低骂:“靠!怎么回事啊!白柳怎么感觉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的感觉!”
王舜无奈苦笑:“我怎么知道,你觉得我像是能弄懂白柳在想什么的人吗?”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玩家能在游戏里配合游戏外的动作。”查尔斯倒是极为感兴趣地靠近了小电视,他仰头望着里面的白柳,“他比我想象的更符合我口味。”
查尔斯由衷讚叹:“无论是长相还是行动,真漂亮。”
小电视里的白柳敛目,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桌前的演讲稿继续念了下去:
“……这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总有人妄图以我们为蝼蚁,在我们的生命上构建让他们放肆享乐的国度,他们是强大的,拥有最好的资源来倾轧我们,约束我们,要求我们按照他们的规则存活。”
“无论我们怎么抗争,总有一些时候他们会成功。”
白柳在这里抬起头看向了下面热泪盈眶的流民们:
“我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电视外面的底层玩家和无人区玩家也停止惊讶,他们静静地看着白柳,他们意识到了白柳在对他们说话——
——这正是他们的现状。
“输并不可耻,输给任何一个欺压你的人都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停止反抗,可耻的是因为要输的结果而不去战斗。”
“任何人都会输,好人会,坏人也会。”白柳环视下面的流民。“我也会。”
下面的流民忍不住反驳这句话:“白先生,您不会输!”
“感谢你的祝愿。”白柳轻笑,“但现在在一个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到达的地方,我一定已经输得一塌糊涂了。”
“我掉入了一个,只能埋葬尸体的地方,那个地方可能比你们的监狱还要黑暗,全是残骸,从来没有人能从那个地方走出来。”
白柳平静地说:“我也不能。”
流民们沉寂了下去。
电视屏幕外的观众们恍惚地看着小电视里白柳的脸。
他们知道白柳在说什么,白柳在说自己被大公会全力围堵掉进无人区的事情。
他真的知道!
“在面对一些超出我们能力的事情,作为个体的我们是无力反抗的,就算那将夺走我们的财产,生命,灵魂,就算那并不符合道德,法律,程序,甚至自然的规律。”
白柳说:“但作为群体的我们是可以的。”
“我无法一个人逃离那个可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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