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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想救任何人了,也没有任何害怕的事物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终结这一切,我都愿意去做。”
亚历克斯喘息着,眼眶赤红:
“那个家伙,那个邪神和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说白柳会毁灭他的时候,他是带着发自内心的笑意的。”
“他是完全期待着白柳杀死他成为新邪神的。”
亚历克斯病态地冷笑着:“——大概他和我一样,活得不耐烦了,在这个充斥着人类丑陋欲望的世界里等死等到快发疯了,所以才这么期待有个人可以终结到自己的性命吧。”
亚历克斯直勾勾地望着旧邪神的木雕:
“你知道吗,新士兵,我在输掉游戏之后和这个邪神交谈过一次,他高高在上地诘问我,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输掉这个游戏?”
“我说我不知道,我已经尽全力了,但依旧无法改变任何事情,为什么不能大家都活下来。”
“于是他笑了,他说人类的欲望大部分时候都是建立在彼此残害的基础上,人越是不幸福,想要伤害别人或者自己欲望越强,他的存在就越有意义。”
“他是这个世界上所有邪恶欲望的洞悉者,存储者和聆听者,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的欲望带着血腥味,邪神的游戏就永远不会停止。”
亚历克斯的眼神逐渐从旧木雕移到新木雕的面孔上:“——而白柳,是他找到的,和欲望相关的游戏最契合的玩家,他的欲望太强烈了,强烈到可以超出这个游戏,触碰到神的存在。”
“白柳是为邪神的游戏而生的玩家,邪神在游戏里悉心准备的一切,战争,毁灭,死亡,灵魂,都是为了庆贺他的前来。”
“神眷顾他,愿意为他死去。”亚历克斯顿了一下,“无论是早已陨落的上一个,还是满怀期待的这一个。”
邪神的旧木雕上笑容愈发诡异的温柔甜蜜,新邪神木雕只剩不到三分之一,就要从原木中完美诞生。
新新神木雕脸上的微笑和煦恬淡,仿若慈悲的神明虚伪地俯瞰众生。
神殿。
坐在石凳上的预言家的石化已经蔓延到了心口,这让他发声都变得困难了起来,嗓音变得艰涩:“——你把什么东西下放到了这个副本里面?”
戴着兜帽的男人带着和邪神旧木雕上如出一辙的诡异温柔笑容,他合掌再张开手,双手中间就凭空出现了一根纯黑色的鞭子和一个悬浮的逆十字架。
“——他原本的武器和信仰。”
鞭子上遍布骨刺,锋利无比,和之前的塞壬骨鞭和黑桃的蜥蜴骨鞭对比,这根鞭子虽然模样差不多,但却带着一股很明显的煞气。
逆十字架用某种不知名的石头製成,上面的色泽仿佛血液在流动,蕴着一种夺人魂魄的光。
预言家的瞳孔皱缩了一瞬:“你把白六的武器和逆十字架放到了这个副本里?”
“白柳可是我从这么多个白六当中挑选出来的最完美继承人。”男人笑容里带着一种纵容,“我弄坏了他原本的武器和逆十字架,总该给他换更新更好的,不是吗?”
“就像是我杀死了他的旧神,总该给他一个更完美的新神。”
预言家竭力地喘息着:“白柳恨你,他是不会成为你的信徒的,所以你说的给他一个更完美的新神这个说法根本不成立,他是不会信仰你的,也不会要你给他的东西,白柳会信仰的人只会是——”
“塔维尔。”兜帽下的男人掀开眼帘,似笑非笑,“但预言家,在塔维尔不存在的情况下,你还漏掉了一个白柳会信仰的人。”
预言家一怔,他这次脸色彻底凝固了。
兜帽下的男人笑起来:“——那就是白柳自己。”
“我说的更完美的新神不是指的我自己,而是指的白柳自己。”
“白柳不喜欢我,讨厌我,恨我都可以,我需要他对我产生这种情绪。”男人眼中带着不落眼底的笑意,“我会不断地夺走他珍惜的东西,让白柳必须要正视我,杀死我才可以。”
“——因为有能力杀死神的只有神,白柳现在应该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为了杀死我,他就不得不接过我对他的所有关于神力量的馈赠——”
男人笑得轻柔:“——然后如我所愿的成为杀死我这个旧神的新邪神。”
预言家就像是喘不上来气般费力地,一字一顿地说着:“你就真的那么想白柳成为新神吗?你可是要因此而被他毁灭的。”
戴着兜帽的男人缓缓站起来,他背对着快要完全石化的预言家,看着神殿外面的大海掀起的浪涛,脸上带着笑,眼中什么也不倒映:
“预言家,你可以看到未来,那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无法永存的吧,岩石,水,海浪,天空和大地,就连神有一天也会殒灭。”
“——所以生物才有繁衍的本能,所有有意识的东西都在本能地寻找某种方式来延续自己的存在。”
预言家呛咳了一声:“你是试图在白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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