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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时晶晶说这件事的目的当然不是给时听长威风,她同样可以借力打力,一石二鸟,用左明月的事来让时听知道——就算祁大少花了一千万买画,也不是为了她!
“明月怎么还没来呀,”时晶晶一边张望一边叹息,“她明明说有话要对你说的,好像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呢?哎呀姐姐,要我说,你还是别和明月争了,她和祁大少那么多年的交情,共同经历了那么多困难,彼此交心,你当然是比不了的呀……”
时听一边望着江面,一边听着晶晶的良言,心头却忽然一跳。
——「等等、经历困难?糟糕。」
那边正在和人应酬的祁大少,手忽然一滞。
怎么?
时听飞快地扒拉起自己的记忆——诶对啊,江边!
她说怎么总有种隐约的熟悉感呢。
江边是一个投毒点啊!
《祁大少中毒记》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幕后大boss运筹帷幄,少量多次,在很多地方都悄无声息地布局,让祁粲润物细无声地毒入骨髓。
而时听之所以知道这个毒点,是因为她隐约记得癫狂状态下的神经病祁粲报復她的时候,发狂地说过“江边那次、是不是也是你——”
时听虽然知道大致情节,但是不可能知道具体细节——废话,她要是知道了,她还能是背锅侠?
时听忍不住开始大脑飞转——说真的,大粪车人虽见,但是罪不至死!
何况他要是真疯了她估计也没有好下场,时听还刚刚得到了一千万的善款,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那头的祁粲一边举杯,一边不动声色地等着她的声音。
她怎么了?
——「啊卧槽,他今天真的会中毒吗??」
祁粲的瞳孔忽然危险地眯了起来,修长的指尖不动声色地抚过桌沿。
——「那我该怎么提醒他,让他不要去江边??可是我怎么做都显得很刻意啊!」
祁粲指尖一顿,然后,眉梢轻轻挑了起来。
——「我又没办法张嘴解释,毕竟万一最后真的发生了点什么,他是不是还会因为这个反咬我一口——说!为什么当初你知道江边有问题?说!你是不是良心不安才悔过了一瞬间……」
时听毕竟可是看过未来剧情的人,她是真的近距离、沉浸式、感受过发癫的祁粲是什么样子的。
神经毒素完全渗入五脏六腑之后,他的神智已经完全不清醒,陷入一种病态式的偏执之中,是根本不可能听人解释,也不可能还有意识去思考和判断的。
更别说时听都没法跟他解释!
就算这厮学了一些手语,但手语里边很多词汇根本就没有创造出对应的手势,她一个小哑巴很难畅通无阻地告诉他什么。
——「沟通起来就是一个大麻烦啊!啊啊啊、怎么办?」
时听的心里开始天人交战。
而那边的祁粲却莫名别过脸。
唇角忽然一提。
这个小哑巴…竟然开始担心他的安危?
在一开始进入祁家的时候,她还想着等他死了当寡妇拿抚恤金给老家修路。
还在心里疯狂诅咒他,并且做出了种种令他折寿的行为。
现在,却开始在意他了?
祁粲举杯,杯沿遮住唇角。
对面的中年领导见状,笑着道:“祁总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祁粲垂眸,半阖着漆黑的眼睛,又把情绪压了下去。
不,他没有。
他只不过是……真想提醒这个小哑巴,不要对他陷太深。
毕竟他冷心冷情,不会对任何人……
——「算了!还是算了!」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佛也说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祁粲收起了自己的表情。
——「我今天尽量提醒提醒就蒜了!剩下的,就看大粪车自己的造化吧。我能怎么办?我也很难办啊!我只是一个柔弱无助的小女孩。」
“…………”
祁粲面无表情,仰头喝空了杯中酒,示意诸位。
“我那边还有点事。”
“先走一步。”
…
时听略显焦虑地搓了搓胳膊,恰好aron闲不住跑出去找船上江玩,时听也借机站了起来。
她打算溜达到江边看看,提前排查一下到底是为什么会中毒。
上了一条竹板小桥,时听正往下看呢,忽然被一道身影拦了下来。
“时小姐。”
时听一抬头,看见了等在这里的左明月。
看来是有备而来。
两人站在桥上,两边的树丛掩映,餐厅那边的人一时没有发现他们。
左明月知道,祁粲很快就会过来了,哥哥在帮她看着的。
今天,她就要让粲知道,这个哑巴不值得——不值得他花那么高的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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