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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与死Y:、爱Y与死Y最强烈的时候是一致的(10 /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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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看到一双没有焦距的金色眼睛。

干涩的“咔”一声,万幸没开保险栓,子弹出不了膛。

“赛、”他松了手,手枪“咚”的一声砸在地上,被挤压到极致的声带发出砂纸般的声音,“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蓦然松手,剧烈地喘着气跌坐在自己腿上,仓皇如沙漠中的旅人那样伸出手去探罗聿的鼻息,罗聿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罗聿……”冰凉的指尖抖的厉害,“我……”

喉咙充血肿胀,罗聿一时半会说不出话,只能尽力抬起手臂把塞德里克拥进自己怀里,两人都粗重地喘息着,就像终于把头探出水面拼命汲取氧气的溺水之人。手放在塞德里克腰上,那里黏腻潮湿,缝合好的伤口刚才被激烈的动作撕扯开来,浸透了雪白柔软的棉质睡衣。

罗聿慢慢支撑着坐起身来,一边按下护士铃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塞德里克蜷缩在他怀里,活像只受惊的刺猬。

“又是那个噩梦吗?”罗聿问道。

自从被注射k-ultra之后,塞德里克每晚都做同一个噩梦,梦见自己在一个巨大的、没有出口的迷宫里躲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是……”声音细若蚊蚋,“疼……”

罗聿猜这和他腹部的枪伤有关,塞德里克又说:“脏……”

“没事,不脏。”罗聿亲吻他颤抖的眼睫,并不在乎被他的血染透衣服。

塞德里克小幅度摇了摇头,死死地并拢自己的腿,罗聿才注意到鲜血已经把他整个腰胯和大腿都染湿了,哪怕是沾在手上都黏糊糊的,被紧紧贴着身体恐怕更加难受。

罗聿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护士来的很快,他把塞德里克抱起来放在病床车上,一路跟着护士们把他送进急诊室。急诊室不准入内,罗聿随手披了件西装外套在睡衣外面,走到阳台上拨出了奥古斯特的号码。

“菲兹洛伊先生,”罗聿说,“关于塞德里克,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吧。”

“发生什么了吗?”

罗聿用尽可能凝练的语言描述了事情的经过,最后说道:“我认为他不是想要杀死我,他是想自杀。”

奥古斯特沉默良久,才说:“或许你是对的。”

夜风很冷,手术室的灯光依然闪烁着红色。“你早就知道他有自杀倾向了吗。”

“很抱歉我没有对你和盘托出,但是说实话,”奥古斯特淡淡道,“如果不是发生了意外,我不会告诉你这些事的。”

“为什么?”

“我不认为你对塞德里克来说是最好的选择,长期来看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安定他精神的伴侣,而不是刺激他释放本能。离他远点对你们两个来说都好。”

“现在才让我放手,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你真的觉得你们合适吗?”奥古斯特的语气像是某种隐晦的告诫,为了增强说服力甚至还用上了谈判桌上换位思考的技巧,仿佛是真心实意替罗聿打算一般不动声色地试探着,“如果今天的事不是这样侥幸,你本该大有可为的人生就此终结,你真的能释然吗?”

罗聿轻笑一声,“奇异的是,往往最出色的人偏偏就会爱上毁灭他的人。”[1]

奥古斯特沉默半晌,“既然如此,好自为之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也不纠缠,说完便挂了电话。

罗聿拿着手机默默站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变成了绿色,一个戴着白口罩的护士探出头来,“病人家属在吗?”

透明玻璃的另一侧,塞德里克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氧气面罩上雾气时隐时现,手背上扎着输液管,脸色苍白如纸。

“罗聿先生是吗?”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走过来,“病人的伤势不算严重,我们重新给他缝合了伤口,但是精神状态不太稳定,除了麻醉剂之外我们不得不给他注射了镇静剂……病人有过精神病史吗?”

罗聿没有回答他,“他什么时候才能醒?”

“注射的剂量不大,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时候会醒一次吧。”医生说。

四十多分钟后,塞德里克幽幽睁开眼睛。他躺在刚才的私人病房里,手腕和脚腕上多了几根束缚带。麻醉的效力还没完全消失,他慢慢转过头去看着床边的罗聿,罗聿示意他低头看自己的手。

“抱歉给你带着这种东西,我只是和他们说你有点ptsd。”他指的是那些束缚带,塞德里克却看到了自己中指上的订婚戒指,罗聿手上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

蒂凡尼铂金戒指,设计风格极简,中间镶嵌着一枚鲜红如血的钻石,颜色和塞德里克脖子上的红水晶十字架很搭,莫名让人想起硝烟和战火。

“喜欢吗?”罗聿和他十指相扣,“因为是定做的所以花的时间有点久,好在很适合你。”

塞德里克微不可查地回握他,“他们没有问为什么我会突然伤口裂开?”

“我说我们睡在一张床上差点擦枪走火,然后那个医生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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