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屋檐下这没什么(17 / 22)
,只有一丝缝隙的窗户被从里面推开,露出一个长出青茬的脑袋,李建业胡子拉碴的,满脸不清醒的醉酒样,眼睛也肿了起来,看起来和平时的画风迥异。
付俞望着眼前的李建业,半晌没吱出一句话来。
“有事儿?”李建业抬手揉着眼,那双本就不大的眼此刻肿得像颗花生,眼皮包着眼珠只露出一点点黑白出来。
电话铃声仍在响着,仿佛不知疲倦,李建业不耐地啧了一声给关了,才又看向付俞侧着脑袋朝门口点了一下,那张脸便消失在窗后了。
付俞才踏进去就闻见了浓厚的酒味儿,地面还残存着一些酒渍,桌脚破碎的酒瓶碎片堆着没有清理,桌面上是还未吃完的剩菜,苍蝇在上面跟安了家一般,见着有人瞬间飞起在耳边嗡嗡响。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付俞犹豫了一瞬,终于憋出一句话。
现在的李建业状态很差,似乎并不是一个论事的好时候。
“没,坐吧,我先去洗把脸。”
李建业穿着条肥大的短裤下床,两只鞋,一只在床边,一只飞到了门边,他单脚跳着穿上冲付俞摆了下手走出。
那只刚刚一直传出声音的电话,此时正摆放在桌面上,付俞瞧了一眼,又看向周遭的环境。
这里和他住时变化得并不大,只地面上多了两只乱扔的袜子,床尾搭着几件衣服,看起来有些乱。
等李建业再回来时,胡子已经不见了,他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袜子放到一边椅子上,起身见着付俞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额,我就是一时喝多了,你别瞎想。”
付俞瞧了一眼点点头,“我想知道刘姐啥时候再开店,肖小莹不是要开学了吗?”
他不知道刘翠花的住址,只能先来找李建业。
付俞的话瞬间令李建业的脸色难看了两分,他苦笑着捂着脑袋,眉头皱着,嘴角咧的弧度也满是苦涩,“小付啊,这事儿问我没用,以后可能都不用再问我了。”
他的话莫名其妙,但付俞想到刚刚李建业的模样心中有了个不确定的答案。
以后都不用再问,只可能是他不会再在饭馆,李建业要离开了……
付俞不解地望着李建业,还未说什么,李建业先将手机开机,很快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这次电话被接通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手里的那几分钱是够你生活,可是两个人呢,你有没有想过刘萍嫁给你以后怎么办,跟你守在这镇上吗,跟你一起拿着一个月一千左右的工资吗?”
电话那边的声音透出几分苍老,说到激动地方还会咳嗽两下,跟之前付俞听到的健朗浑然不同。
这通劝说的电话付俞不知道进行了多久,但看着李建业的模样就知道这期间已经无数次了,他脸上的疲倦已经盖不住,从眉头,从眼睛,从紧抿的唇角飘逸了出来,变得可视化。
“刘萍那边都还没回话你急什么,之后再说吧,挂了。”
李建业话音还未落下就直接挂断电话,最后扬起那副颓唐样子看着付俞。
仿佛在说,你看吧,我现在这副狼狈样子就是这么来的。
“你和刘萍姐不是才接触吗?”
付俞不清楚怎么表达心中的困惑,明明两个人才重新接触不到一个月,明明彼此的心意可能都没有传达完整,这时候就开始逼迫,好像相亲也只是一个简单的桥,只要两个人都站在桥上就无所谓最后两个人能不能顺利过桥。
“已经在谈了,家里希望早点定下,年底把婚结了,让我早点出去上班挣钱。”
窒息的沉默在房间里盈满,付俞几次张唇想说点什么,手指紧张地抠弄着,可最后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
他才成年不久,和李建业认识也才大半年时间,对他的家庭没有丝毫了解,于是他只能张着嘴不安又焦急地看着。
“会,会好的……”
付俞憋着劲儿说了出来,会好的,原本想鼓励一下李建业,可说出口才发现,话语苍白无力。
付俞最后还是去了刘翠花家。
李建业带着人一点点认着路,一直到汗水顺着鼻梁眼眶进了眼,才看见刘翠花住的房子,她家位于镇子边缘位置,边上一些都是长得高大的树木,蝉鸣汇在一起在耳边叫唤着。
房子旁边开了一块地,上面种着和李建业家一样的菜,只是这里规模更大。
院子旁边还种了两棵橘子树和一棵柿子树,在靠近门边的两棵树上绑了一个秋千,一块厚实的木板加两根粗麻绳,树干上摩擦的痕迹很深可以看出肖小莹经常坐在上面。
“你刘姐在家可舒坦了,就是她一个人带孩子总是有些不方便,我可提前给你说,饭馆有可能不会再开了。”
李建业眯着眼,受不了太阳照在眼皮上的刺痛感,抬起手挡在眼前同付俞说着。
这话付俞没反驳,毕竟饭馆里的厨师都要离开了,但他还是想来听个准确的答复,这可是在镇上的第一份工作。
刘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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