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11)
声地说着,杜景之拿着短刃在竹干上并排刻上「景之」「崇恩」四个字。青色的竹衣被刻穿,露出白色的竹肉。杜景之又划破了食指,把血涂在了刻字而露的竹肉上,红色的血渗了进去,把字也染成了红色。
「景之!」夺过杜景之受伤的手指,李崇恩将其含在口中。
「崇恩……」杜景之盯着李崇恩的双眸说,「你待我是真心的对不对?」
「我敢对天发誓,我对景之之心,天地可表!」李崇恩举起了手。
「我是个很死心眼的人。虽然只跟你相处三日,但既然把身心给了你,那今生今世我都不会离开你。不过,如果你要是敢背叛我……」杜景之微微一笑,目光凛凛,让人不寒而栗。「上天入地,我都不会放过你。」
李崇恩不言,拿过杜景之手上的匕首,在先前刻字的下方又刻上八个字:「不离不弃」「此世不渝」,刻完之後,也学着杜景之的样子割破食指把血涂於字上。
「景之,就让此竹做我们永久的见证吧。」
杜景之解下身上的翠绿短笛塞到李崇恩的手中。「这只笛子,叫搜魂,是先父留给我的遗物,景之自小带在身边,从无一刻离身。今天,我将此笛赠予崇恩,便当作是信物,你收着吧。」
李崇恩拿着笛子欢喜非常,把它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又从怀中摸出个事物来。借着月光,杜景之看见,那是一块通体翠绿的玉佩,用一根金链系在李崇恩的脖子上。崇恩把玉佩解下来,交给杜景之。
「这枚如意是我亲娘送给我的贴身之物,从我出生之日便没有离开过身上。本来我就打算将此玉送给此生挚爱,如今它总算寻到了归宿。景之,见了这玉如意,就好像见了我一般,你将它贴身带着,就如我一直在你身旁,不离不弃,此世不渝。」说着,李崇恩将玉佩系在杜景之的脖子上。
杜景之微微一笑,扑入李崇恩的怀里,四目相接,唇齿胶着,再也分不开了。
收拾完屋子,杜景之留恋地看了一眼,便与李崇恩一起动身上京。
杜景之随身只带个了小包,装上些换洗衣物,倒是两个装满了酒的大皮囊占了不少地方。一路之上一行三人缓游慢行,一个月的路程走了两月有余。小瑞子很想单独与李崇恩谈谈,劝说几句,免得将来落个不忠之名,只可惜这一路,那两人就如蜜里调油一般,无一时半刻不在一起,自己反倒成了多余之人,别说进言,就连靠近李崇恩身旁也甚少有机会了。努力尝试了几次之後,小瑞子也认了命,索性放开了不再去管他们。
离京城越来越近,天也越来越热了。
官道之上,人来车往,京城富庶机要之地,自是繁华昌隆非比他处。远远望见十里亭,李崇恩勒住马缰止不不前。
「怎麽了?」杜景之催马并行而问。
「此刻进京好像还早了些。天气炎热,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游玩。」李崇恩马鞭一指,「离京城不远有处好景致,如果景之不累,咱们不如先去那里凉快凉快,等日头落了再进城不迟。」
「少爷!」小瑞子凑近了说,「您说的可是西面的翠屏山?那里离京城很近的,您跟杜公子有的是时间可以去那里耍,又何必急在这一时片刻。您这麽久没回去,家里人一定很焦急,不如先回去报个平安,改日再出城好了。」
「哎!」李崇恩一摆手,「出来几个月了,又不在乎多这一日。等回了家去,少不得问长问短,礼仪规矩的一大套,耳朵不被念出茧来也不会再放我出来。既然都到了,自然要先去玩上一玩,这才有精神回去应付老头子。景之,不必听这奴才聒噪,我们自己去好了。」
杜景之笑着点了点头,策马跟在了李崇恩的後面。小瑞子张嘴欲喊,终究没喊出声,只得长叹一声,催马跟在了後面。罢了罢了,这次回去,殿下带个杜公子,宫里不定要闹出什麽事儿来,得闲片刻且得闲,由着他们去吧。
翠屏山果真是个好去处。山体延绵,青松翠柏苍苍郁郁,真得有如屏风一般将京城的西面围将起来。山体奇险秀美,高耸入云,堪称京城的天然防御屏障。
刚走进山道,一股凉风便迎面吹来,让人通体舒泰。天正晴朗,出门游玩的人还真是不少。一路之上,但听得游人嘻笑,山间莺啼雀鸣,涧中溪水潺潺,放眼望去,山径之上红男绿女,径旁杂花生树,绿树参参。杜景之与李崇恩并辔缓缓而行,一路细语巧笑,赏叶观花,不觉把时辰也忘了,越行越高,越行越深。
山路渐渐难走,二人索性下了马,将马系在路旁,携手寻路而上。小瑞子怕惊扰了他们的雅兴,只远远地跟着,不敢太过靠前。
走了不知多远,两人额上已经见汗,衣衫也湿了大半。
「歇一歇吧。」李崇恩提议。杜景之刚要点头,突然侧耳凝神道:「你听,那是什麽声音?」
远处,隐隐有雷鸣阵阵,或如千车万马奔腾而来。
「好像是水声,水势听来不小呢!」杜景之说。
李崇恩听了听,略想了一下说:「以前听得有人说,这翠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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