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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梅林(15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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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

数十年前,他师叔辞别众人准备云游江湖,不料竟早已身首异处。

红雩仔细观察着温潜的表情,道:“我曾经不慎掉落进山腰的蛇窟,是他救了我。那时他已经瞎了,双脚也被锁上了铁链,从那之后我时常喂东西给他吃,他便好心教了我一套剑法。”

红雩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不假,当着温潜的面耍了两招,温潜只是麻木地看着,迟钝地问道:“他被葬在哪里?”

“他,他被蛇吃了。”

温潜眼皮跳了一下,立马回味了过来,“现在这里还有关着的人吗?”

“这你就要问教主了。”

温潜闷得喘不过气来,说是要走,红雩扯住了他,“你还没答应我的话呢。”

“我会考虑的。”

温潜刚打开门,猛然记起此次前来的目的,又回过头重新关上了门。

“那一晚披着头纱的女人是谁?”

“哦,原来你是来打听她的。”红雩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明了,“这是她们的规矩,你掀开了她的头纱,看到了她的脸,就是要娶她。”

温潜坚持说道:“头纱是它自己飘起来的,而且我也没有看到她的脸。”

“是她选的你,不是你选的她。除了教主,没有人可以帮你。”

温潜无奈之下吐露出他为难的处境,“我不知道他在哪,他不愿见我。”

“那你告诉我薛云惜在哪,我就告诉哪里可以找到教主。”

温潜知道红雩说的多半是假话,最后闷着一肚子气走了出来。

天黑了,温潜往梅林的方向走,今夜的雪很大,他抬起头,缠绵的雪花像棉絮一样糅合在一起,落在他的睫毛上,堆进了眼皮的间隙,融化了,像眼泪一样流了下来。

他穿越过梅林,登上阁楼,没有一处是有人影的。

他的过往里有师友,有宿敌,有爱人,得过嘉许,受过背叛,历经过生离死别。可他的心从未这么压抑过,重雪就是重雪,他不是任何人,他的背景比任何人都要残忍。

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温潜跪在地上,用头锤着冰冷的地面,或许应该与红雩交易,烧了滴血书,然后离开孤了峰把他和梅思因的孩子抚养成人。

温潜想到重雪在他身体里下的蜘蛛蛊,发疯似的扣着嗓子眼,撑着地不停干呕。

他涨红的脸埋进了冰凉的白雪中,想起了红雩的话,想起了重雪淡漠的表情,甚至想起了在蛇洞穿梭时脚下踩到的东西,不是石头,不是木棍,是人的白骨。

当年他退出江湖是源于自身的失望,失望于世间的不公道,失望于权力的失衡,失望于自私的人性。他爱慕梅思因,少年人的感情纯真却不永恒,私情面前他选择了公义,可世俗的规则永远那么死板,总是无法将人的好坏定位得泾渭分明。

他被披露与梅思因有交往,便是与魔教勾结,他替师门清理败类,便是给魔教的投名状,他百口莫辩,他大开杀戒,他臭名昭着。世俗的传言里,他的个人意志被彻底瓦解,说来说去都不是什么好话,是门派之耻,是大奸大恶,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将他淹死。红雩一定在背后打听过他,想必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她眼里的情绪或许是在笑他,笑他是个小人。

过了两日,重雪出现了,只是不知是想通了还是气消了。

重雪带他去看悬崖风景,前两日刚在这里崩溃过,温潜试图不看风景只关注重雪来掩盖心中的动摇。

重雪的脸转了过来,他灰色的眼眸里闪着一点刺眼的亮光,他似乎不感到难受,眼睛没有眨动,而是好奇地问道:“是什么东西?”

他们踩着雪走了回去,找到了一支镶嵌着玛瑙的发簪。

重雪一眼就辨别出这是谁的东西,幸灾乐祸地递给了温潜,“你去还给她。”

温潜呆滞地凝望着他手里发簪,将重雪的手按了回去,“我没有看见她的脸,也不明白为什么看见她的脸就要娶她。”

“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就是下一任夏禹楼楼主。夏禹楼楼主是夏禹楼里唯一可以成亲的女子,当然不是说她成为楼主才可以成亲,恰恰是为了成为楼主她才必须找人成亲。”

“据我所知夏禹楼里没有男子。”

“当然没有,因为他们都死了。而且都是被那些女人亲手所杀。”重雪怀揣着不善的笑意说道:“只有亲手弑夫,断绝了七情六欲的女人才能做夏禹楼的楼主。所以你不娶她,她不会放过你,你娶了她,她依旧不会放过你。”

重雪将手里的簪子抛给了温潜,“不如你现在用这个借口找过去,立马去杀了她。”

温潜握着簪子,平静地回答道:“不行。”

“不行?为什么不行?”重雪质问道:“我要你去杀鬼面王的时候你倒是干脆,怎么到她就不行了?”

重雪狠狠抽了他一巴掌,“你分明是不忍心。”

他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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