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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7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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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丁青被强行拉起,断断续续往外吐着血。

程濡洱脸se铁青,扭了扭脖子,回身抄起一根钢棍,一脚将严丁青踹飞到墙上,再跌落下来。

地板跟着一颤,严丁青没有喘息的机会,再次被人架起,钢棍冒着寒光,从下往上抬,停在他头顶。他听见划破空气的动静,钢棍落在身上是钝痛,痛感来得迟缓,几秒后才有密密麻麻的疼,雨点般噼里啪啦落在他身上。

没有还手的机会,也没有求饶的机会。他被打得摔倒地上,很快再次被架起,眼前被血w成鲜红一片。

程濡洱脸上沾着严丁青喷s的血点,挂在他脸颊和鼻尖,像滴在荒无人迹的雪地上。

钢棍坠着血,被架住的严丁青喘息越来越弱,几乎已经昏si过去。

外面有人飞跑进来,顾不上礼数,推开门便说:“程先生,去接的人说,梁小姐不在住宿楼的房间里,但是房里有她的高跟鞋。”

程濡洱心口一沉,扔开钢棍,扼住严丁青下巴,咬牙切齿问:“人呢?”

鲜血徐徐淌到他手上,严丁青微微撑开沉重的眼皮,看见那张看愤怒又焦急的脸,竟然笑了起来。

“我他妈问你,人呢!”

“你不是挺能找人吗?自己去找啊。”

程濡洱怒极反笑,“严丁青,你真该庆幸。庆幸我现在对生活有了期待,想陪着她到老,不想浪费余生能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否则我已经亲手弄si你了。”

看着地上大团血w,严丁青已经被打成一堆烂r0u,再打下去索然无味。

“李摩,找两个男人来。自己上也好,用道具也好,做了他,不玩出人命就行。”程濡洱按开内线,飞速交代,“玩完以后带着他去自首,我买单。”

他ch0u出几张纸巾,潦草地擦掉手上血迹,来不及整理衣物上的腥红斑点,心急如焚往外赶。

“这里所有人,都去山里找。”程濡洱声音抖着,鲜少如此慌乱。

裕生赶忙跑在前面,让司机发动汽车,拉开后座等程濡洱上车。

不行,三个人一台车效率太低。程濡洱呼x1一滞,毅然掉头往地下车库去,匆匆嘱咐裕生:“你和司机一人一台车,我自己开车去。”

裕生拉着车门的手愕然僵住,听见地下车库传来尖锐的冲刺声,瞠目结舌看着程濡洱真的开了一辆越野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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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车祸后,程濡洱再也没开过车。

一旦坐上汽车驾驶座,雨季的cha0热气息扑面而来,世界瞬间sh漉漉,耳边滴滴答答是雨和血混杂的动静。

他眼前画面一帧帧,总是忍不住回想汽车翻倒的一霎那,世界在他眼前天旋地转,以至于他双手不住颤抖,完全握不住方向盘。

可是相较这些,他更害怕再一次和芝华失约。

影视城所在的山不算深山老林,但也没有多少现代化开发,芝华独自一人,在山里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他很难说服自己坐在汽车后座等,他很难说服自己不亲自做点什么。

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时,程濡洱来不及想太多,绷着一口气发动汽车,听着引擎震动声响,双手微微握拳又松开,g错利落抓住方向盘。

脑内漫开一片白雾,程濡洱感觉心脏悬起,强烈的心悸在他t内掀起海啸。

程濡洱稳住呼x1,再次一鼓作气,松开手刹换档,一脚踩下油门。

汽车缓缓往前,速度逐渐加快,他心跳就如仪表盘上不断攀升的数字。

密不透风的陈年雨季围着他,是一堵他以为这辈子都无法穿越的墙。汽车载着他往这堵墙冲去,脑袋里那根弦已经绷到临界值。他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突起,指节用力变成青白se。

几乎要窒息的一瞬间,汽车冲出地下车库,明晃晃的室外光闯进车里,程濡洱猛然松口气,如梦初醒般发现,自己已然穿过了那道墙。

城市主g道上,二十余辆汽车同时往相同的方向驶去。那座山太大,最高峰时可容纳23个剧组同时开工。影城管理方已经收到通知,提早清理了上山路障。除了程濡洱,其他人几乎同时抵达,几十辆车鱼贯而入,却只能在修筑好的柏油路面行驶,未开发的地方山路崎岖,寻常小轿车行进艰难。

没有别的办法,现场只有三辆越野车,能继续往山上开,其余车上的人纷纷下来,徒步往树林深处去。

十几分钟后,程濡洱的越野车匆匆赶到,车后座趴着兜兜,正伸着脖子看窗外。程濡洱特意绕回去,把兜兜接上车,多一个帮手就多一份希望,哪怕帮手是只小狗。

住宿楼内一片狼藉,拥挤的房间堆叠着各样文件和设备。北侧窗户打开,垃圾桶被寒风吹倒,撕碎的离婚协议书散满房间,开门的刹那再次扬起,像满屋飞舞的雪花。

窗边不远处,歪歪斜斜倒着一张靠背椅,椅背一角抵在墙上,一只道具手铐断成两截,安安静静躺在椅子脚。

大开的窗户像两扇破洞,中间光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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