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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朕早有防备”(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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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美,她告诉自己要欣赏,可她控制不住想要摧毁。

她坐在高座上,受着她最嫉恨的nv人们的朝拜,心里在嘶吼着,面上却一派温婉笑意。

她说不出口。

她不能说,对任何人都不能。

雪竹一双眼静静倒映着她的哀戚模样,皇后站了片刻,便将手拿开,兀自挥了挥,似乎极疲倦似的,到底一个人进了内殿。

晚膳过后,六g0ng便传开了消息——

新妃入g0ng,皇上这一夜哪儿也没去,竟留在御书房前前后后见了一整夜的大臣。

一连三日,皇帝哪g0ng也没去,好像是躲着什么一样。

朝中自有风声,暗自议论是皇后善妒,新g0ng妃的母族明面儿上不说,暗地里却又难免恨上桑家几分。

自家的nv儿好端端的,嫁进g0ng可不是为了做摆设、守活寡的。

第四日晚,坤宁g0ng里,雪竹给皇后端了碗冬瓜竹荪汤,里面放了开洋提鲜,皇后这几日胃口不佳,一喝这汤倒觉得新鲜,特地又问了嘴,“小厨房还能做面么,我想吃松茸蟹粉的浇头。”

雪竹想了想回话,“娘娘,天se不早了,况且蟹粉寒凉,春寒还没倒完,咱们开春再吃,成么?”

顿了顿,又道,“或者奴婢再给娘娘拿些龙须su,做饭后甜点?”

桑蕤品了品雪竹的语气,觉得有点好玩,“雪竹,你怎么像哄孩子一样?今日没有也便罢了,我也不是真的很饿,只是忽然馋那一口。”

雪竹瞧着她又往口中送了一勺汤,还没等下咽,忽地睫毛一抖。

皇后顿了顿,低声道,“哦……难怪你这么小心翼翼的,原是……”

那碗汤没能再减少半分,就被她放在了j翅木雕花小几上,不轻不重,“皇上去了哪儿?最漂亮的……沈婕妤的咸福g0ng吗?”

雪竹垂首,缓了缓,道是。

沈婕妤便沈婕妤,咸福g0ng便咸福g0ng,皇后加上“最漂亮”这三字,很能教人感觉得到她心上cha的那根刺有多长。

谁能不在意呢。

千百年来,男人的妻妾妃嫔数不胜数,无数nv子经过这么一遭,到底有几个nv人,能真正不在意呢?

皇后不过是个小nv孩。

她长出一口气,携着沉重繁复的衣裙珠翠起身,中g0ng便是中g0ng,即便是常服,也是如此累赘。

桑蕤步子很慢,朝g0ng门走去,雪竹本想叫她,她却只是在坤宁g0ng巍峨的g0ng门口停下脚步,然后扶着门,一点点蹲下身去,坐在门槛儿上。

门口和外头候立的g0ngnv太监跪了一地,雪竹默默摆手,人又呼啦啦地尽数消失。

皇后就这样一个人蹲坐在g0ng门口看夜幕,仰着头,垂下的乌发漫过腰线,她的表情也像隐在云后的月一样。

是圆圆融融低垂月,洒轻轻蒙蒙冷光辉——

姬佑在去咸福g0ng的路上,在步舆上抬眸,也望住了那一方月亮。

云月清冷,泛着一丝几乎不可见的红,十五没过多久,今夜仍是圆月,教人看了心里感叹。

g0ng道狭长,又静,是他最熟悉不过的g0ng中模样。

他想了想,好像许久不曾觉得这g0ng里有这样静。

这是去沈婕妤g0ng里的路,他知道,沈婕妤也是被他纳入后g0ng的妃嫔,他也知道。

本来帝王召幸妃嫔,都该是在乾清g0ng里头的,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就是不想在自己寝殿里头。

日日在自个儿g0ng里头待着,想起来就要觉得别扭,可能也不止他一个人别扭。

于是翻了牌子便教小喜子通知敬事房,让沈婕妤在咸福g0ng候着。

他和桑蕤成婚后便经了人事,御幸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当然也知道。

这几日反反复复听人念叨,说他不该冷落新入g0ng的g0ng妃,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又听人说朝臣里有风声说皇后善妒,桑氏威压令皇帝惧怕,人言jg彩纷呈到他不得不踏出乾清g0ng。

他在那几个根本想不起来脸的新g0ng妃之间扒拉了半晌,只记得沈氏模样最是顺眼,身段儿似是也好,便翻了最不反感的一个绿头牌。

落轿在咸福g0ng门口,沈婕妤早就在门外行礼等候,她嗓音有些紧绷,但还是听得出十万分的柔媚讨好。向他行礼的时候,一截脖颈雪白,曲成予取予夺的弧度,看着也能令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心驰神往。

他朝沈婕妤伸出手,沈氏受宠若惊,不胜娇羞地飞速抬眼看他,复又垂眸笑起来,红唇开合,“臣妾谢皇上。”

臣妾。

他把沈婕妤的手牵着,领着她朝内殿走的时候,无端又抬头看了看那皎洁的圆月。

对啊,原来所有他的后妃都可以自称臣妾。

一直习惯了只有皇后一个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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