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的牢笼(1 / 2)
沉家别墅客厅的水晶吊灯将每个角落都照得无所遁形,光线冰冷而炫目。
兰茵早已焦急地等候在客厅中央,她身上昂贵的真丝家居服起了褶皱,精心打理的发髻也有些散乱。
一见到沉从容带着从玉进门,她立刻冲上前,甚至顾不上仪态。
&ot;从玉!你到底跑去哪里了!你要吓死妈妈吗?&ot;她的声音尖利而颤抖,双手紧紧抓住女儿的胳膊。
从玉被母亲抓得生疼,瑟缩了一下,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方才在车里的那点叛逆早已被眼前的阵仗吓退,只剩下恐惧和无措。
沉青山慢慢悠悠的走下来,沉从容迎上沉青山审视的目光,没有闪躲,回以更强硬的目光。
&ot;说话啊!&ot;兰茵的情绪显然已濒临崩溃,&ot;司机说没接到人,电话也打不通,你知道妈妈有多害怕吗?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活?&ot;
&ot;妈,我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儿。&ot;从玉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哭腔。
&ot;一个人待会儿?跑去那种脏乱差的地方?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要不是你哥哥找到你&ot;兰茵的责备如连珠炮般射出,关切与控制欲交织在一起,令人窒息。
沉从容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他看着母亲近乎歇斯底里的关切和妹妹越发缩小的身影,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
这种场景,在这个家里是第一次上演,源于他的出走,源于兰茵和沉青山婚姻的破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唯独沉从玉是实实在在的受害者,这样的场景,她却还是被责怪的人。
沉青山走近他们,看着这场闹剧,他心想,如果不是沉从玉的突然失踪,他们一家人也没有机会这样整整齐齐的在一起。
&ot;妈,&ot;他出声打断,声音沉稳,&ot;小玉已经回来了,没事就好。&ot;
兰茵这才仿佛注意到儿子的存在,转向他,眼神里带着埋怨:&ot;珩之,你怎么现在才找到她?还有,那个男生是谁?为什么会和从玉在一起?&ot;
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焦虑的目光在兄妹俩之间来回扫视。
&ot;傅砾是同学,碰巧遇到从玉。&ot;沉从容简略地回答,避重就轻,&ot;小玉受了惊吓,让她先上去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ot;
他向从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趁机离开。
从玉如蒙大赦,小声说了句&ot;妈妈晚安,哥哥晚安还有爸爸也晚安。&ot;,就要往楼梯方向挪步。
&ot;等等!&ot;兰茵却不肯就此罢休,&ot;什么同学会晚上单独和女孩子待在那种地方?从玉,你是不是早恋了?妈妈跟你说过多少次,现在要以学业为重,那些不三不四的人&ot;
&ot;妈!&ot;沉从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不悦,&ot;够了。&ot;
兰茵被儿子罕见的严厉语气震住,一时哑然。
沉从容揉了揉眉心,放缓语气:&ot;从玉今天已经够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谈。&ot;
他的目光转向妹妹,微微点头:&ot;上去吧,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ot;
从玉感激地看了哥哥一眼,快步走上楼梯,仿佛逃离刑场。
兰茵望着女儿消失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阻拦。
她转向儿子,眼神复杂:&ot;珩之,你不能总是这样纵容她。&ot;
沉青山看着母子俩,开口说:“如果你没把小玉带着,她会跑吗,你自己一意孤行的要拆散这个家,兰茵,你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呢?”
沉从容的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ot;那你呢,你在乎过吗?除了发脾气和下达指令。小玉在学校怎么样,你关心过吗?&ot;
“沉从容你是不是真的觉得你现在接受了夜曜就可以踩在你老子的头上说话了,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能在沉氏站稳脚跟吗?”
“爸,我可以立马就辞职,只不过你要想清楚了,我离开夜曜只会更好,而那些虎视眈眈的叔叔正盯着你呢,你所用的龌龊的手段,人家巴不得百倍还给你。”
&ot;而且这个家之所以会这样,不是从玉的错。&ot;沉从容的声音冷了下来。
三个人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对峙和多年来积压的无奈。
最终,兰茵先败下阵来,她颓然坐在沙发上,用手撑住额头,显得异常疲惫。
&ot;我知道有我的错,可是沉青山,我对不起儿子和女儿,我唯独对得起你!&ot;
她的声音哽咽起来,那是一个长期生活在紧张和压抑中的女人才有的脆弱。
沉从容看着母亲这样,心中的烦躁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怜悯取代。
沉青山气不过,走上了楼,他不会白白的让儿子拿捏自己,更不会让他们母子三人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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