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2 / 2）

&esp;&esp;他做乔裴随侍，时日不算短，一向最懂得，不在大人思考时说话。

&esp;&esp;这时却不自禁道：“大人今日”

&esp;&esp;乔裴抬眉：“什么？”

&esp;&esp;照墨思量片刻，最终还是咬牙道：“仿佛有些有些失控了。”

&esp;&esp;第74章 失控

&esp;&esp;失控？

&esp;&esp;这很新鲜。

&esp;&esp;乔裴从没体会过失控的感觉。

&esp;&esp;在其位而谋其政, 在他这个位置，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偏移，也会酿成大祸。

&esp;&esp;当然, 是他的大祸。

&esp;&esp;因此处处谨慎小心，事事度着皇帝的心思来做。

&esp;&esp;这是他学到最宝贵的一课，因此面对沈荔时，往往也是如此。

&esp;&esp;一步一步, 落在哪个位置、得到什么处境，无不小心慎重, 唯恐被她识破

&esp;&esp;或者，被她厌恶。

&esp;&esp;那么，现在的他，已经到了哪个位置？

&esp;&esp;又该做些什么，才是明智之举？

&esp;&esp;乔裴摆摆手，头也不抬：“下去吧。”

&esp;&esp;他不愿说, 照墨难道能逼他说不成？

&esp;&esp;只能诺了一声, 退了出去。

&esp;&esp;

&esp;&esp;第二日早起, 日头正好, 沈荔早早去了池月那里，楼满凤自然去看顾他的生意，整座驿站几乎听不见人语。

&esp;&esp;“将蕲州的文书呈来吧。”乔裴对照墨说。

&esp;&esp;他说这话时，神态里难得流露出一分半分的不情愿来。

&esp;&esp;照墨对他颇为了解，深知自家大人不是一个勤政的人物——没见之前为了去沈记的试吃宴, 连军报都懒得会么？

&esp;&esp;只是以往从未做得这样明显罢了。

&esp;&esp;好不容易来一趟山清水秀的江南, 眼看着沈掌柜请他试菜、品酒, 正是好时机，陛下那头派发过来的东西却无穷无尽, 想也知道大人会是什么脸色。

&esp;&esp;但照墨自己也奇怪，原先大人明摆着是一副‘爱谁谁吧反正这活我不干’的模样，怎么不知不觉地，似乎又回头是岸了？

&esp;&esp;只是看上去还是那么不情愿。

&esp;&esp;乔裴接过文书。

&esp;&esp;他当然是很忙的，只要开了一条口，源源不断的公务都会从四面八方送来。

&esp;&esp;大庆东西南北三十六州，有二十州的事务无一巨细要他过目。

&esp;&esp;与其说是皇帝信他，不如说皇帝不能不信他。

&esp;&esp;满朝文武关系纵横，即便是他名义上的老师高鉴明，算是一流清官，却也避不开儿女姻亲，和工部颇有瓜葛。

&esp;&esp;这也难怪，谁不愿自己孩子有个好些的归宿呢？

&esp;&esp;但好一些的归宿，意味着总要自己的同僚，或是名声响亮的富豪之家，建立密切的联系。

&esp;&esp;是以，这样的事连忠心耿耿的北安侯都做不了——他也的确做不了，一介武夫，怎懂得文官上书时的春秋笔法？

&esp;&esp;乔裴慢慢喝下一口茶，心思蹁跹而飞。

&esp;&esp;沈掌柜，不知见到楼世子没有。

&esp;&esp;她会当面叫他阿凤吗？

&esp;&esp;“大人，小心烫。”照墨看他面不改色，忍不住自己悄悄哈气，“那壶茶刚煮的，我原想放在旁边搁一会儿”

&esp;&esp;乔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