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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万人迷艰难端水中 第6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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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衡清声声冷笑。

笑声到最后却染上自嘲的苦涩。

毕渊冰当然看不出区别。那烛龙的神魂里有属于他的部分元神,糊弄一个傀儡绰绰有余。

好个命运,几日前还让他为这出好戏沉醉入迷,在另一个人面前耀武扬威,现在就让他尝到同等的下场。

到底谁是谁的因?

谁是谁的果?

“你说……我该放了他吗?”

良久,骆衡清开口,声音疲惫不堪,又虚弱无比,像是被这离奇曲折的命运折腾得筋疲力尽。

“阿拂讨厌我。但他这样喜欢你……就算是为了你,他还会回来么?毕渊冰?”

毕渊冰微顿, 回道:“属下无足轻重。少宫主敬爱您,若您不强逼他留下,他便会回来。”

无比寻常的一句劝慰, 毫无起伏,平静无波, 骆衡清听来却无比刺耳。

他讽道:“区区一根木头, 也懂什么是爱?”

“属下不知。只知少宫主亦有自己想做的事,一直待在望舒宫或许并不快乐。宫主应当放——”

“滚!”

骆衡清暴怒,挥手将跪在地上的傀儡掀飞出去。

宫门重重合上,殿中再次只剩下他一个人。

满殿艳红皆成双成对,成对的龙凤花烛,成对的锦被玉枕, 成对的喜字,成对的绣球, 相伴着散落一团, 只有他孑然一身。

鸳鸯锦被下露出木匣的一角,骆衡清取出来, 顿时瞳孔一缩。

匣子里是红蓝二色的两束发丝,因失去障眼法都恢复本来的颜色,被同心结牢牢绑缚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再难分离。

他心神巨震, 脸颊上的旧伤瞬间裂开。头顶乌青雷云发出沉闷的响声, 云层中似有电光细蛇一样扭动。

他施法封住几口大穴,勉强压下即将暴动的灵力,仍旧与天道抗衡着。杀戮道意的缺失让从前与他势均力敌的天道第一次将他逼到这个地步,似乎脚下的每一寸土地、周身的每一分空气都在对他叫嚣着, 让他滚出这个世界。

但骆衡清紧紧攥着手中的木匣,寸步不让。

风暴在他的经脉中肆虐成欢,双眼完全变成银色,旧伤中白骨与血肉染上被腐蚀一样的黑丝。

从最圣洁的宫殿中诞生的最污浊的黑气,被天空中某只远道而来的鸦雀当做美味,趁虚而入,利箭一般向主人飞去。

在尖嘴即将咬下那些污秽的黑气时,骆衡清猝然清醒。

双指夹住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魔鸦,魔气化开,鸟身垂下,变成一张柔软的信笺。

落款是——

魔界,槐陵。

虞渊之中第一次飘散着除了花香和酒香以外的气息。

返魂香,独孤明河将它们千里迢迢从望舒宫带回虞渊,并非是受不住魂丝分离的疼痛,而是要告诫自己记住这份来自骆衡清的羞辱。

头疼欲裂的时候他也不曾想过点燃它,今夜却一次性燃起两丸。

袅袅香气下,是刚刚沐浴过的人的睡颜。

即使睡着也眉梢轻蹙,虞渊气候温暖,没有望舒宫的寒气镇压疼痛,梦也梦得不安稳。

独孤明河坐在一旁,看着床上的人。

虞渊是日出日落的地方,但却与光明毫无关系,只有永恒的紫色的暗夜。这里的天空是月光也不能触及的地方,除了那条浓郁的银河洒下星光聊胜于无,就只剩下一朵永远遗世独立的莲花。

但是……

独孤明视线落在锦被中探出的那一小截皓腕上。

光洁,白皙,这就是今夜独属于虞渊的、独属于他的月光。

独孤明河伸手轻轻撩起那片袖口,露出小臂上水玉覆盖的伤痕。

即使渡劫期的道意也不能让这具蛟体脱胎换骨,只能维持着不让它在破碎道心下就此崩溃,勉强支撑出一副花团锦簇的表象。

手臂的伤就是这表象下唯一的破绽。

雷劫埋下的火丝像毒素一样深藏在应龙体内,无法根除,见风就长。就算不是用水玉作为替代,而是真正的应龙鳞,也会因为属性相克而削弱保护伤口的作用。

骆衡清一定想过剥去某个火属性神兽或是魔兽的鳞片用以替代,甚至这些兽类的尸体或许早就已经出现在他的库房中。

但他的小弟子一定不愿意。

独孤明河视线慢慢落在自己的手臂上,那里鳞片鲜红如血,自从激出后就不曾消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火属性的神兽鳞片,还有比烛龙更合适的选择吗?

况且,贺拂耽本就是因为他而伤。

另一只手掌心一翻,变化出一枚银镊子。

利落地夹住一枚红鳞,猛然一拔——

【你疯了!】

剧痛之下枪灵惊醒,但惊扰它的不是拔鳞之痛,而是来自前世的、被剥皮剔骨惨死于他人之手的仇恨与愤怒。

先前望舒宫一战,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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