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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还是那个尚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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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玉秀独坐在窗前,就这样低头沉思着,过了很久,窗子突然被砸破,一块石子擦着她的头发飞了过去。看来这屋里也不怎么安全。关玉秀倏地反应过来,就势蹲在窗边,用笔勾开被砸的破烂的窗子,等了一会,见没再有别的动静才直起身,捡起了一旁的石头,见上面也绑了张字条。「不想死就别呆屋里。」关玉秀盯着这鬼画符般的字迹看了很久。这字体她认识,是尚棠的手笔。尚棠的字迹很有特点,总喜欢简化着连写,因此常常写的像鬼画符。无法印象不深刻。这几个字突如其来又毫无道理,一如既往,是尚棠一贯的说话作风。可却不是尚棠一惯的行动作风。比起传纸条,尚棠更可能会直接翻窗或者踹门然后指着关玉秀的鼻子趾高气昂说出这几个字的。不,应该说是那时候的尚棠会这样。重生之后,与之绝交的尚棠,也可能变得谨慎了。虽然难听,按理说这是好心的提醒,也许看着像是过去作为朋友的份上给予的警告。关玉秀也许该相信她。但是尚棠不可信。上辈子的、这辈子的,都不可信。所以关玉秀端详了很久,决定无视这字条。她关上了窗子,拿纸把窗贴好。拿着另一本话本躺到了床榻上,盼着翻着翻着就睡着了。梦中有不断缠绕的烟气裹着她,细细的烟斗,连绵不断的烟雾,自女子口中吹出,缭绕着全身,引出游魂一段又一段的回忆。当昭王妃的恶名愈演愈烈,在京中传闻达到鼎盛时,尚棠给她寄信了。对于当上王妃后尚棠也没忘记自己这点,关玉秀觉得有些高兴。但想到自己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就只是谈最近读的话本。尚棠写的一开始只是些日常,后来内容却越来越压抑,关玉秀觉得她在王府似乎过得不开心。直到最近的一封信,字里行间都透着血腥味,只看一眼都叫人发冷。关玉秀辗转反侧许久,终是坐不住,借着要书的名义去了沉临渊府上。尚棠变化很大。整个人像是被什么附了身,戾气丛生,身着华丽的宫装,容貌倾国无双,眉眼却都流露着恶意和阴郁。关玉秀觉得她不对劲儿。更不对劲的是尚棠和沉临渊间的那种气氛。或许是婚后日久生情,两个人如胶似漆,尚棠娇媚笑着,没有骨头般倒在沉临渊怀中,手指头绕啊绕,揪着沉临渊的衣襟不放。那股黏糊劲儿让关玉秀非常、非常不舒服。光是看到那个场景,就觉得刺眼。站在那里都觉得喘不上气。也就是在那一刻,关玉秀如此刻骨铭心的意识到。尚棠变了。像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变成了炉灰中的焦渣。漆黑、粘腻、扭曲,散发着逐渐腐烂的恶臭。外面的雨像是下得越来越大,春雷一阵接着一阵,轰隆的响声和灼眼的电光终于把关玉秀弄醒了。她睁开眼,看到一张人脸。一人四肢呈大字贴在她的床顶,头对着下面,与她面对面。关玉秀头皮也随着外面轰响的雷炸开了。那人满身漆黑,仍一动不动,面目不清,眼睛却大张,一眨也不眨。气息也无,比起活人更像个死人。但死人是不能把手脚都撑在床顶上而不掉下来的。关玉秀突然有些后悔。或许,她应该听尚棠的,离开这里。现如今死在这里,很快就会被玉麟发现她的尸体。那人发现她醒了,四肢如同蜘蛛般动了动,爬出了床顶,眨眼间就像变戏法般消失在关玉秀的眼前。一切仿佛恢复了原样。但关玉秀也无法呆在屋中了。不知道那东西爬哪去了。看不到的才最令人恐惧。思维和遐想是比起怪物更可怖的。关玉秀跳下床,昏沉的穿上鞋,找着外衣。外套…找不到……算了。关玉秀用极快的速度逃出了屋门。屋外大雨滂沱。尚棠一袭红裙站在雨中,拿着一柄油纸伞,裙角和袖子被泥水浸湿,贴在纤细的肢体上。她的头发也粘在脸上几缕。有些狼狈,却站的挺直。她头微往后仰,静静的看了眼愣住的关玉秀,张口说:“蠢货。”玉秀也站住了。眼珠死死地盯着她看。即使想无视,视线还是不由自主被那火焰般的眼瞳吸引过去。明明都不是一个人。因为这个尚棠,又不是带关玉秀逃来春日宴的那个尚棠。可……尚棠手腕微动,斜下伞,急促的雨滴霍然将其打湿,她连这也顾不得,快走着上前几步,握住关玉秀手腕,转身就跑,边跑边骂:“还不跑?等着被抹脖子让我跟你一块儿死?!”关玉秀被拽的生疼,跑的踉踉跄跄,视线却一直跟着眼前的身影,那双空洞迷茫的眼珠,在这瞬间闪过了很多光景。「我愿意承担你的不幸。反正我这个人不管哪辈子都够倒霉的了。你要是下回出门再有事,也跟你没关系,都是我霉运造成的,晓得了吧。」

这句话。就像咒语。一直在脑子里回响着。伴着雨滴敲打在伞面上的响声、伴着两人奔跑的脚步声、大口呼吸的喘气声。合成回旋的鼓点,缠绕着连成环,敲打在脑海里。填满了心脏。这个尚棠。好像还是那个尚棠。那个带她走出「世界」的尚棠。关玉秀的眼眶突兀的感到了灼烧。她回握住了尚棠的手。反倒让其惊讶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关玉秀,你捏我那么用力干嘛?”扑天盖地的雨打湿在脸上,四周嘈杂到,连张口说话都变得困难,更别提看清彼此的脸。也刚好无法让尚棠看清关玉秀此时如此悲喜交加的诡异神情。关玉秀只是摇头,什么也没说,用力抓着尚棠的手,费力的跟上去。二人手握着手,并肩跑过长廊,石板路,草地,台阶,一直向东,最后终于跑到了一片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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