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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9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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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是物美价廉的那种,所以程父程母经营的水果店一直都是当地居民的首选,一般买水果都会优先去他们家的店里挑选。

水果店虽然很小,但生意还算兴隆,至少基本的温饱不算问题。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就在邻里都在感叹程知言家越来越欣欣向荣的时候,程知言的奶奶在体检的时候查出身体里有一个潜在的癌灶,而且还是恶性的,癌细胞已经开始累及到其他的脏器了。

老人家就程父这一个儿子,老伴又早早地就去世了。老人家知晓自己患癌后觉得儿子已经成家了,自己已经活够了,再拖着病重的身体苟活于世也没啥意思,而且还会成为儿子一家的累赘。

大家都心知肚明,癌症中晚期住院花销就是一个无底洞,医生在查房时安慰老人家癌症中晚期有一定治愈的希望,让她不要放弃治疗。但老人家知道,医生再万能也不敢担保一定能治好。

老人家想到年纪尚小的孙子,毅然决然地决定要放弃治疗,但程父程母坚决不同意,老人家脾气又倔又爆,几个人话不投机就吵了起来。

眼看着劝不动儿子媳妇,老人家就趁护工离开的时候偷偷闹自杀,好在被隔壁床的护工及时发现,及时呼救告知医生抢救。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老人家逃过了死神的镰刀。她蔫蔫地躺在病床上,看着跪在床边自责地恳求她不要放弃的程父程母,还有哭得快喘不过气的小程知言。她闭上浑浊的双眼,沉默了好久发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轻叹,点点头,算是她答应他们会好好配合医生治疗的保证。

这一治疗就是几年程父程母在老人家的高昂的药费里花钱如流水,老人家在治疗中用的药都是上好的,病情也在渐渐好转,无限繁殖的癌细胞得到有效控制,癌灶没有再继续恶化的迹象。

也因此在许多人好不容易盼来的周末的半天假里,程知言没有像大部分人一样选择休息,他在学校领导的允许下,在西苑二食堂的那家快餐连锁店里做着兼职,领着一份微薄的薪水。

后座和同桌描绘得绘声绘色,说到最后他长叹一声不住地摇头,嘴里发出例如好惨,好可怜之类的叹惋。

季长安在前面光明正大地“偷听”。他开始的时候是无法和后桌共情的。季长安觉得他比常人都幸运好多,一出生就在名门望族的季家,他的父亲是s市里叱咤风云的人物,黑白两道通吃,季父动动手指,s市金融圈都会震上几震。

季长安一出生就注定了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他拥有了这世界上极少数人才能拥有的财富,权力,还有一张充满欺骗性的好皮囊,穿用的是定制的名牌,上下学有各种豪车接送,假期父亲会给他报国外的各种培训班。就连他结交的朋友都是他父亲计划好的,都是s市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家里矜贵的少爷小姐。

季长安从小到大走的每一步都是他爸用钱铺出来的“康庄大道”。

穷这一个词对季长安来说陌生而遥远,但程知言不一样,他的穷是刻在骨子里的事实。

季长安眼前闪过某次他在陪某一任女友去食堂时,遇见程知言的场景。

那时候程知言手里端着的餐盘里只有两个菜,一个是炒到发黄的青菜,还有一个看不清配料,但仔细琢磨依稀可以辨认出肉渣形状的“肉菜”,最后搭配着一碗大白米饭。

程知言人看着清瘦,饭量却出奇地大,大白米饭盛在碗里,堆得尖尖的黏糊的米粒几乎要溢出碗口。

比程知言饭量更让季长安意外的是他的吃相。

程知言吃东西特别大口,满满当当一勺饭塞进嘴里把侧脸的腮帮子撑起一大块,急速地咀嚼,嚼吧嚼吧,喉咙上下滚动,都还没看清,那满满当当一口腔食物随着吞咽的动作咕噜一声就咽下了下去,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不超5s。那饿死鬼投胎一般的动静把季长安这种看惯了大场面的少爷惊得目瞪口呆。那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骤然紧缩,视线跟着程知言喉结上下移动,光是看着那再一次出现在眼前的一勺浸满汤汁的白米饭,他就觉得喉咙里像是有东西堵着,噎得慌。

季长安从小在国外长大,接受的是贵族式精英教育,饭桌礼仪等更是从小培养,在他的观念里吃东西只能小口地吃,食物要经过充分咀嚼才能吞下喉咙。

这人狼吞虎咽的画面太有冲击力了,以至于他旁边的女友甚至是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好奇,纷纷将视线偷偷落在少年身上。

也许是从小就生活在高压而又复杂的环境中,程知言对别人投注在自己身上或窥视或探究的目光都不在意。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埋头自顾自地吃饭。

他整个进食过程很迅速,一顿饭三两口就解决了。

程知言从校裤口袋里掏出一包随身携带的纸巾认真地擦拭嘴角不小心沾到的汤汁,然后起身背着他那个洗得有些褪色的橙色双肩包,端着餐盘迈着轻快的步伐从食堂离开。

然而此时的食堂里还是乌乌泱泱座无虚席的盛况。

季长安发着呆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里听着女友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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