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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4 /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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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觉得自己更加惹人厌烦。

想到这里,他咬着下唇,脸颊憋得通红,有些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悄声地道歉:“对不起……”

时风潜觉得季如夜比之前更小心了——从那通电话之后。

她不像其他大部分女人那样,认为男人都没有脑子。

相反,她知道男人心思的细腻,这细腻于男人而言也并非完全的褒义词。

因为这并非他们天生,而是来源于他们在这世上所处的环境,他们不得不细腻。

尤其季如夜这样的男孩。他生来就知道形势比人强,懂得看人脸色、揣摩气氛,更懂得如何在旁人的嘲讽和刁难当中讨生活。

他或许不清楚这场局的一切,但他能察觉到这通电话的不平常,所以他怕了。

时风潜隐约知道季如夜在怕什么,不觉间便好像拨开了季如夜的一层壳,瞧见了他心里藏得隐晦的一块。

——他怕自己事后不要他,也怕自己要了他之后,未来在时青手下不会好过。

只是现实把这个男人逼得这样进退维谷,他却还是不肯对时风潜说些过分讨巧的话。

在此之前,时风潜并没有这样清楚地意识到,季如夜在诉苦这方面是如此内敛。

他诚然在害怕一些事情的发生,可如果这事不至于把他伤到体无完肤,他就绝不会开口向人倾诉或者求饶。

这两天他对时风潜说过的请求,在此刻看来显得格外沉重,时风潜不愿对方如此下去,干脆拉着季如夜的手,再次承诺了一遍:“我回去就找你母父提亲,好吗?”

时风潜用了征求的语气,季如夜却好像撑不住了似的,猛然跌跪在地上,说话的尾音都在颤:“姐姐,我……我本来也……没有说不的权力。”

季如夜努力斟酌着用词,说出来却还是怕时风潜以为自己不愿意,于是连忙补充道:“您愿意娶我,是对我的恩惠。”

时风潜没想到季如夜会用上这种有些夸张的词汇,一时也愣在了那里,好像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对方内心的沉重。

“可是我想我不能骗您”季如夜显然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整个人几乎要埋在地上:“我……我之前和您……可能不是第一次……而且那晚我去那里……她们……都没有防护,虽然我也、也没办法生孩子……而且我不像您的正夫那样,能帮到您什么,我——”

他越说越像是坠进了冰窟,冷到打起颤来,最终则像是给自己下了个死刑:“我是个没有任何价值和用处的男人,只会给您添麻烦,明明不是处子却欺骗您,幻想凭这个让您收下我……我配不上您的,请您……忘了我吧。”

他说的这些,任何一个普通女人都不可能再接受他,即便是风潜,受得了他一处两处,也总不能处处对他迁就。

他对此本是无所谓的,他活着本来就是行尸走肉,可上帝偏偏让他碰到了时风潜,让他在这短短几天里,一面坠入地狱,一面体味前所未有的温暖,他觉得自己也几乎要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

过去他还有那么一丝幻想。

他能察觉到这次任务并不寻常,如果他在这次任务里好好发挥,让风潜拿到一个足够大的功劳,那他就还算有些用处。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还是那个没用的自己。

他知道是自己的家人受了利用,破坏了风潜这次机会,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能力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就像刚接到这个任务时,他明知道这是想让他做高层内斗的牺牲品,却还是根本无权拒绝。

他越这样想,越觉得愧疚难当,他此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将自己一切小心思和盘托出,等着时风潜的审判。

“如夜。”时风潜轻叹一声,对着季如夜说道:“你抬头。”

眼前低顺的脑袋抬了起来,果不其然,那脸蛋上已经挂了细细一道泪痕。

季如夜自己好像还没意识到,时风潜就伸手替他擦了擦,紧接着对季如夜发问:“你确实有错,但你知道自己最大的错是什么吗?”

在季如夜眼里,他所有的错都很严重。

但既然时风潜这样问了,他也只好开始给自己这些不堪的劣迹排起座次来。

看他那副认真却又有点迷糊的样子,时风潜就知道他仍陷在从前的思维里,于是干脆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季如夜正错愕着,便被时风潜压在了床上,看着时风潜开始脱他的衣服:“姐、姐姐,我……”

他手忙脚乱地抗拒着,却不敢用太大力气,末了又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抵抗的,干脆沉寂着放弃了,任由自己的胸口已经暴露在时风潜眼中。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时风潜一边命令,一边半是威胁地将手伸进了对方半敞的衣服里:“答错了就惩罚你。”

季如夜没从时风潜嘴里听过“惩罚”这个词,未知的恐惧令他有些害怕,却还是试探性地开了口:“我……我身体不干净……”

“不对。”时风潜当即否定了这个结论,并伸手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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