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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扒拉他妈妈的背带,看了下后面在颠簸和雨声中仍然睡得香的妹妹,“没有,妹妹还在睡觉。”
女人用手掌抚去小孩脸颊的水珠,看着还未停的雨发愁道:“酉时前要拜完下山,也不懂这雨什么时候停。崽崽冷不冷,过来挨着妈妈些。”
小孩皮肤黑黝黝的,依偎在他妈妈的臂弯里,眼睛骨碌地转。钟麓森和他对视了几次,见他耷拉着湿漉漉的头发和已经打湿成深色的肩头,实在像只淋湿的小动物。
钟麓森拿起自己浅色的雨伞,走近他们。
“我和我哥哥也在这避雨。哥哥还有一把伞,我的这把给你们撑着吧。”
女人有些意外,又很惊喜。她笑起来,很认真地与钟麓森道谢,又推了推小男孩让他也说谢谢。
雨势稍小时,他们也顾不上休息,要撑伞上山去。临走前,女人合十比了比,对他们说:“感谢两位小友的善缘。”
待他们离开后,钟麓森想他和钟则昱也可以下山了。烟雨蒙蒙,水汽弥漫,绿叶挂露珠,钟麓森冒出了一个调皮的念头。
他扯了扯钟则昱的衣角,“哥哥,我们不打伞,就这样直接走下去吧。”
钟则昱眯起了眼。
钟麓森望着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是已经在弯弯眼角溢出坏水。
“如果你想的话,”钟则昱毫不掩饰的勉为其难,“也可以吧。”
并不是真要这么做,但是看钟则昱洁癖犯难,又勉强同意,钟麓森饶有趣味地盯了一会儿。
“不想。”他看够了,转过身拿起放在廊下的深色雨伞,撑开,“我们走吧。”
钟则昱个子比他高很多,走在一把伞下,撑伞的便是个子高些的人。
下山路滑,并排走不比单独走轻松。钟麓森握住伞柄下半截,钟则昱拿着上半截撑伞。手会时不时碰到,又挪开。
寺庙的钟声响起,在寂静的山中一声声回荡。他几乎是要与钟则昱肩抵肩,钟则昱体温很低,几乎感受不到什么温度。
他看到的钟则昱天生的上位者、冷漠、爱以别人痛苦为乐,但奶奶的话随着钟声,一圈一圈在钟麓森脑中回荡。
“阿昱是很会蛊惑人心的。”
当他意识到雨水滴落到额前、打湿眼睫时,其实已经在雨里走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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