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18 / 56)
引人注目,但无论是太宰还是中原中也都不肯率先退让,而围观的人在发现两人吵得有来有回之后,也停下了试图前来帮忙的脚步,最后重力使还是成功顶着沿途人们异样的眼神,一脸窘迫地将人拖到了最近的,方便落脚的地方。
虽然中也可能已经忘记了,但太宰治抬头看到眼熟的门扉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间安全屋他实在不想再进第三次,下回找个理由弄垮它好了。
反正横滨总是多灾多难,突发事件波及到了一栋建筑物之类的事情,再常见不过。
进门之后干部先生抬手就把太宰摔到了床铺上,而自己则往沙发上疲惫地躺下,其实以他的体能和青年那点白长高个的离谱体重,消耗并不会很大,刚才被路人围观了十几分钟的部分才让重力使真正感到心累,需要缓缓。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外面还说个不停,把中原中也好几次烦得想要堵住嘴的家伙,进屋之后却仿佛被叼走了舌头一样的安静。
总算收拾好了心情,从方才的围观事件里缓过神的重力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太宰,除了刚才的抱怨之外,你还有没有要对我的说的话?”
房间里略过淡淡的轻笑。
“真有趣,脑子里只有黏黏糊糊玩意的小蛞蝓,突发奇想要学习人类使用语言了?”
“别故意找我吵架,有,还是没有?”
“这句话难道不是该由我说吗?”太宰的声音变得柔软而粘稠,明明是清澈的音色,却莫名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中也,你这么郑重其事地把我带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重力使沉默地揉捏着帽子,过了半晌才冷漠地哼了一声,“也对,指望你这家伙主动开口,那今天的太阳肯定从西边出来的……”
话是这么说,但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床边的脚步却也称不上干脆,那份带着点犹豫的缓慢步伐,与其说是从容,倒不如说更像在逼迫自己必须前行一样。
站在那儿的重力使神色复杂地望着仍然表情恹恹的太宰治,正当他想要开口的时候,青年却将自己撑了起来,因为起身太猛,差一点就撞上站在床边的中原中也,“竟然被中也从上方俯视什么的,我可不允许,好了,这个角度还差不多,可以继续了哦?”
而此时的两人,近得稍微摇晃一下脑袋就能让鼻尖擦过对方的脸颊。
被太宰打断了开头,然后在意料之外过于接近的距离互相平视的干部先生吓了一跳,不仅后退了半步,还下意识地压下帽檐,用帽子隔在了两人的眼睛之间。
“别突然凑过来啊。”他小声地抱怨。
“那么,中也想好了吗,打算说的事情?”似乎是此刻的情形取悦了太宰,他的语气听上去轻柔松快了不少,言辞里的温度也不再那么冰冷。
“……啊啊,也不是什么大事。”中原中也压低了声音,“只是正好弄到了非常棒的酒。”
“唉?”似乎是没听懂他的意思,太宰治眨了眨眼睛,但视线里始终只有碍事的黑漆漆的帽子,以及帽子边缘隐约才能够窥视到的,重力使那正在泛红的耳垂。
“所以,太宰,你……”
“品酒之类的活动,不管是森先生还是红叶大姐,都会很乐意的吧?平时你也没少请他们来喝。”太宰露出没趣的表情,懒洋洋地塌下肩膀,感觉很快又要躺回床铺里。
“是世上仅有一瓶的佳酿,而我只打算邀请你。”中原中也意外坚定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安全屋里,明明并不是什么特别的话语,重力使也没有如平时那般提高音量,却成功压过了房间里的一切杂音。
如果听到这份邀请的是其他的人,肯定会欣喜不已地应允吧?太宰看着挡在面前的帽子,和帽子的主人,慢慢露出了一个凉薄的笑容。
明明都那么努力地阻止了。
为什么非要说出来不可呢?中也。
让自己只剩下回答这一个选择。
他以为会很难,但意外地轻松,不如说,那些早就准备好的言语,就像倾倒而下的泉水那般容易地流泻而出,然后将屋内原本摇曳不已的氛围无声地冻结了起来。
“真遗憾,中也,你知道我不喜欢红酒的吧?”
青年毫不意外地,看着帽子的主人一点点变得僵硬起来的身体,以及重新变得苍白起来的皮肤,即便如此,他开口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一切都不过是手掌上已经上演过的戏码。
“啊啊。”重力使慢慢将帽子戴了回去,露出勉强做出平静表情的脸,以往总是神采飞扬的蓝瞳稍稍有些暗淡,他垂下了视线,没有继续直视过来,“这样啊,我知道了。”
“那么,还有别的事吗?中也。”
“……没有了。”他这么说道,“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如此,我就回去了。”重力使原本似乎想要说些别的话,但张了张嘴后还是改了口。
中原中也离开的动作并不快,似乎那样就能掩盖他此刻近乎落荒而逃的心情,如果是平时,太宰肯定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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