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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二十岁(4 /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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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他们谁也劝不动珍珍,唯有裘子颖的话能派上用场。他在信里写道,他是代表个人在写这封信,与陈隽无关。珍珍和陈隽正在赌气,她决定前往芝加哥读书,但是他梁达士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去这个地方,芝加哥是一个恐怖的地方,令人jg神萎靡不振,一个疯狂有病的城市,他不想珍珍一时冲动而再受打击,届时恐怕连歌都唱不了,还请裘小姐认真思考、多加劝告。

陈隽和梁达士要在伯明翰待上三四天,这三四天他们在华人聚集的地段待了一段时间。早上搭乘双层巴士到各处打听,夜间坐华人开设的厅子寻找人选。这一夜,他们没有光顾厅子,梁达士想要理一下头发,便拉着陈隽到一家巷子里的发廊等待。陈隽坐在旁边读报纸,梁达士由一个大爷披塑料布,拿着剪刀和梳子修理。

“两位看着不像是在伯明翰的人。”穿着西装革履,连皮鞋都锃亮发光。大爷咔嚓咔嚓剪梁达士扎到后颈的头发,地板接过飘下来的青黑碎物。

梁达士对着镜子问大爷:“有什么区别?”

“这里什么人我都噶熟悉,见过的,没见过的,心里有数。侬一看就是新来的。”

梁达士听这方言,剪过的,没剪过的,说道:“大爷祖籍是江浙沪。”

大爷笑得眼纹爬了上来,继续利索地动刀子,“对啦。”

“既然您对这个地方的人了如指掌,您知不知道这里有人唱歌能好听。”梁达士追问。

大爷扎马步,视线与发尾平齐,细细地剪,“我儿子有一朋友唱得漂亮,以前是唱诗班的,意大利语和法语都会唱。”

“好听吗?”

“绝对好听的。”

陈隽听到此处,放下报纸,与梁达士对上目光。梁达士再问:“我们怎么能找到她?”

“晚点等我儿子回来再问问。”

头发剪毕,大爷取下塑料布,拿刷子扫净掉到身上的碎发。梁达士甩甩袖子,拂去身上的发和尘,面貌看着更加清爽起来,他付过英镑之后与陈隽一起坐着等待。大爷在他们的注视下继续稳当c刀,又与客人聊得眉飞se舞,侃侃而谈至极。

送走两趟客人,大爷的儿子终于从火车站那头回来。四人聊了聊,大爷的儿子给一个地址,让他们两个明天晚上到一个黎巴neng裔英国人开的地下赌馆去寻,这nv孩正在那里做荷官,要到凌晨两点才交接更换。夜晚风吹一吹又到金光四溢的早晨,伯明翰火车站和钟楼开始不停工作。到了晚上,两人在那地下赌馆附近游走,很快就到大爷的儿子叮嘱的时间。

梁达士在等待的时候闻到周围的气味,大麻、烟、老鼠屎,他只担心芝加哥b这里还糟糕。陈隽去过不少这样的地方,显然没有这位越南的贵公子要挑剔。不一会儿,一个nv孩出来了,她穿着一条蓝裙,脸上涂着胭脂水粉,看样子估0和珍珍同岁。大爷的儿子说nv孩名叫恩枝,背景很普通,恩枝的父亲欠赌债,把曾经是唱诗班的nv儿拉下了水,现在应是还清了,但恩枝还在做荷官,起码有半年的业务经验,不仅懂黑杰克、骰子、梭哈,还懂法式轮盘赌桌。

恩枝看见来人,往前靠近他们,打个招呼,“陈隽,我知道你。还有这位,是梁达士吧。”

陈隽和梁达士都始料不及,这个nv孩不知是听大爷儿子说的,还是从何得知。恩枝见他们毫无头绪,爽快地解除他们的疑惑,说道:“这里的老板带我到苏豪的荷官学校学了一个月,他们在l敦也有场子。”

二人立刻明白,她去过苏豪,在那附近了解到他们并非难事。梁达士道:“教法式轮盘赌桌最厉害的那所?”

“没错,半年前我就在那里。你们找我有何贵g。”恩枝的两颊仍是红的,那胭脂像一朵小花。

俩人带她到一家深夜仍开的甜点咖啡馆,点两杯红茶和一杯柠檬水坐着聊。恩枝听说他们要找她当歌舞厅的歌手一事,忍不住轻笑,那笑有一丝不屑,也有难以置信。她做地下赌馆的荷官,也在苏豪的荷官学校待过,到私人俱乐部见习,在那里领会过各大政要、明星、富豪、伯爵绅士,眼前区区两个人算什么。她看向玻璃窗外的夜间巴士和他们三人的影子,老气横秋地道:“他们在我身上花了jg力培养我做荷官,我不可能说不g就不g。像我们这样的人想走就走,不太可能吧,以后这一行都没人会要。”

“我们会要啊。”梁达士接话。

陈隽只是问:“你是哪里人。”

“同你一样,你睇唔出咩?”她捧着自己的脑袋,胭脂下是故作天真的笑容,也用着清脆的声音骂脏,“我si鬼老窦n赌,叼佢卤味。”

梁达士是语言专家,自然会听也会说。他知道陈隽另有想法,便问:“你能唱上海话吗?”

“我还没有答应你们,你们就来面试我,明明是你们有求于我。”恩枝冷哼一声。

梁达士说:“确实是有求于你,我们的歌舞厅发生大变,必须要有突破口。恩枝小姐,你需要什么就说,我们鼎力相助。你父亲是因一个‘赌’字将你带到这个地方做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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