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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微微亮,五点时他们被教堂的钟声扰醒,睡了半个小时,又被修女敲响了门。王滔皱着眉不愿睁眼,翻了个身把脑袋缩进被子。为防止他醒来时吃不到早餐,杨涛很快打开了门,接过了修女送来的面包和燕麦粥道谢。
公会的人来的很快,几位管理层亲自来到教堂看望,因此王滔没来得及睡多久就又被吵醒了。
把王滔藏在教堂是公会和教会商量之后得出的结果,但关于那个血族的长相,在被询问时,王滔下意识隐瞒了下来,只说一直在昏睡没有看清。虽然公会的人并不相信这套说辞,反复询问,但王滔仍旧坚持。
瞒着公会这件事,王滔是下意识的反应。或许是出于保护,他总觉得这件事应该越少人知道越好。
“所以杨涛你就这么轻松地把他带回来了?也没有跟他打过照面吗?”来访的长老怀疑地看向杨涛,语气犀利地询问∶“就算他受伤,血族的领域没有邀请是无法进入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没有。”王滔在杨涛开口前先一步挡在他身前,让那怀疑的眼神停止在他身上,开口道∶“那个血族在他来之前被我伤到了,可能在休眠,我们没有见到他。”
他态度强硬,明明是受害者却又用保护的姿态挡在别人面前,反倒让别人不好深究。长老的目光幽幽看向他,片刻后将更深一层的怀疑吞下去,换了张笑脸让他别激动,坐下说。
“你们两个都是公会很看重的血猎,不然也不会这样保护你们。”长老站起来,拍了拍王滔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厉害的血族,公会这边也要做好完全的准备,不至于到时手足无措。”
手被人从身后握住,王滔顿了顿,也反握住了他的手,缓了缓紧张的神色,坐在床铺边缘低头不语。看他的身影从自己身前离开,杨涛终于和面前的人对视了,只是丝毫不露怯。
“那么你是怎么找到那个血族所在的位置的?你向公会求助的时候还并不知道他在那里吧?偶然的吗?有没有留下记号?”
杨涛顿了顿,想起自己其实是跟随蝙蝠群找到古堡的这件事,反应很快地撒了谎∶“偶然的,但留了记号。”
“如果是偶然的,你在不知道自己能找到他的情况下留了记号吗?”公会的人反应很快,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反问他。
“我担心迷路,每一条路都做了记号。”
既然双方都有所隐瞒和利用,那么他们也不该是弱势的一方,至少到公会对他们坦诚相见之前,绝对不可以把所有的信息都透露出去,如果任何一点引起了公会的怀疑,他和王滔的处境只会更糟糕。
长老脸上笑容依旧,只是目光中的审视并未散去,又问了几个问题,有些他确实答不上来,有些如实相告。双方对峙的氛围渐渐消散,来人也没有再多问,只叮嘱了他们几句便离开了。
脚步声走远,王滔才像是松了一口气,又拉过杨涛的手,示意他蹲下来。
他身上是修女的白色睡袍,修长又宽松,因为虚弱难得的透露出些温顺,低头望向杨涛的眼睛。那双眼睛从他回来之后便夹杂着凌厉的杀意,那时没有正面交锋,也是因为自己劝了他,并不是杨涛没有动手的心。
王滔的双手不似从前温热,浸过冷水似的凉,伸过来捧住他的脸,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不可以。”
“我们现在拿他没办法,公会也最多提供保护,不会真替我寻仇,所以,绝对不能以身犯险。”
杨涛不说话,垂下的眼眸里晦暗不明。
“听到没?”
王滔凑近了向他施压,见他点头才慢慢松开手。
再次看到这张脸,他总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胜过了所有的担忧。颈边被吸血过的位置已经不再疼痛,但面对无畏的恐惧和恨还是让他觉得那疼痛时刻都会重开,更何况教堂不能作为多安全的庇护所,真要找他们,对于血族来说并不难,只能暂时隐藏气息。
“姐,你真的没看到那个血族长什么样子,一直在昏睡吗?”
“没有。”王滔装作坦然地回望他,又反问道∶“你不相信我?”
杨涛皱了皱眉,像是在疑惑他怎么会有这样的问题,很快摇了摇头,于是转移话题问他还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听到否认的回答,他便站起来把窗帘打开了,让阳光透进来,至少在阳光下会让他们都更有安全感。
“你之前查的事情有着落了吗?”王滔也转移了话题,端起燕麦粥,配着已经凉了的面包吃着,递给他一片面包。
杨涛接过来,沉默着摇头。
“那还要再去吗?”
“要。”
似乎是没想到他回答的这样果断,王滔愣了一下,心底更有些难以言说的低落。在缄默中,他带着心里那点针刺似的疼痛,咀嚼着干而硬的面包。
他并非没有疑虑和怀疑的,一个和吸血鬼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类,能在没有邀请的情况下进入血族领域,无声无息地将自己带走。尽管他向所有人隐瞒了无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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