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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次抓紧。
因为被重重帷幔隔绝着,空气里一直浮着甜甜的香气,但他不敢低头去看自己身上那些被无畏咬出的血窟到底流了多少血。
在神智一片混乱之时,无畏的手从他腿根回到腰间,然后突然拦腰将他抱起来。
他顺着那些在他皮肤上流溢的血,从胸口开始一点点舔吮了上去,最后暧昧地咬在他耳垂。这个姿势让王滔整个上半身都暴露在空气里,又无处可以倚仗,只能顺着这动作轻轻环住无畏的脖子,然后亲眼在泪眼朦胧中看到他的尖牙落在自己的肩膀,又一次咬破了血肉。他极痛苦地仰头,崩溃的大哭出声。
坐在他怀里的姿势让埋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进的更深,每次用力的向上顶撞都在侵犯更柔软更敏感的地方,快感就一次次的从下身蔓延上来。是他极不情愿接受的性交而带来的,灭顶的快感。
“不——不——”
他哭叫着偏过脸扬起下巴,手指在他后颈用力抓紧了,又挺直了腰腹,想要向上躲避,却被无畏一手拉了下来,紧紧摁在交合的胯部上。急促到乱了节奏的呼吸声交缠着,王滔睁大眼睛,然后终于忍不住抱紧他,把脑袋埋在他肩膀。
“杨涛…杨涛…”
他胡乱地喊杨涛的名字,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一声又一声的喊,然后被更加疯狂的顶撞送到快感越来越高的地方。
“啊——”
怀里紧绷的身体猛地痉挛起来,无畏却没有放过他,而是重新咬上他侧颈上的血窟,用力地吸吮着充溢甜香的鲜血,然后将王滔重新压倒回床上,疯狂而激烈的索取。
在王滔高潮的时候,在他喊着陌生的名字的时候,他的嫉妒心几乎称得上是另一种痛苦。明明都是自己啊,明明那个自己,只是比自己多了一个只属于人类的灵魂,多了血族不屑于得到的——人类的爱恨情仇。明明快感是那样强烈的掌握着他的身体,爽到他控制不住自己,在王滔身上倾注所有欲望,可那痛苦是哪里来的。
他在这让自己迷茫的痛苦里,用力咬住王滔的脖子,然后在激烈的性交中,将精液一滴不漏地灌进王滔的身体,即便他听见了王滔一声声喊着的不要。
攀到最巅峰的欢愉过后,是紧紧相贴的发抖的身体。床上的动静终于停下来,房间里本该安静下来,可是在还未平复的呼吸中,王滔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王滔也想咬破他的皮肤,可是他没有锋利的牙齿。王滔想恨他,想杀了他,可是在这样激烈的性爱过后,他发现自己什么做不到。于是他泄愤似地咬着无畏的肩膀不松口,然后从喉咙里呜咽着哭出来,渐渐越哭越大声。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是同一个人?
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开一层床帷,在偷偷透进来的月光下,他松口后在泪光中看见那张模糊的脸凑近了,和自己静静地对视良久。
然后无畏突然重新低头吻上他通红的唇瓣,一下下用力吮吻着。他阖上了眼睛,王滔看不见他瞳孔的颜色,索性伸手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回吻他,像在复杂而痛苦的情绪中自焚了。
是在痛苦中欢愉,他阖眼时眼角的泪水淌过,隐进深深的夜色里。直到他的意识消散,停留在唇上的吻仍没有停止,于是他昏睡在这个吻里,躲进一个不属于他的梦境。
梦中飞鸟虫鸣红色花海,在城堡中那座亭台中,莉莉丝一只手提着裙摆,另一只手和男人交握着抬起来,在用手臂筑成的小小拱门下转了一个又一个圈。
有被风吹的翻飞的紫色帷幔,有被鲜血染红的裙摆,有张开双翼的恶魔被烈火挫骨扬灰。
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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