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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室所有年代久远的资料都被放置在最高层,有关于血族印记的又格外少,等杨涛把那些资料都找齐,黄垚钦已经在下面敲梯子催了。杨涛没理他,确认了一下没有遗漏的,直接借着中间那一格的梯子跳了下来,手里档案袋上的浮灰落下来,直接把黄垚钦呛到咳嗽,骂都骂不出来。
把梯子放回墙脚,他回头时黄垚钦终于不咳了,瞪着眼睛骂他:“跟那个狗王滔一样,天天喜欢蹦蹦蹦!”
杨涛笑一下,转身下了楼梯,几秒之后又回头看他,认真道:“我拜托你查的事情,先别告诉他。”
黄垚钦脸色不太好看,瞥了他一眼:“他父母当年的事根本没有别的可能,我不懂你在查什么?”
这段古旧的长楼梯没走一步都会发出木板嘎吱嘎吱的声音,空气中的浮灰飘散在昏暗的灯光下。杨涛随手一抹扶手,蹭了一手的灰,确认这里几乎没人会过来,也没回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我姐经常做噩梦。”
“我知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刚出生的婴儿应该完全没有记忆,他却好像能在梦里幻想出那些场景。”
“可能是他太恨血族了,产生联想很容易。”
“这就是问题。”
杨涛跳下最后一阶楼梯,向着他翻看过许多次那个书架走去,几乎没有翻找,也没有确认名字,直接从底层抽了一个档案袋拿出来递给他。他倒是熟练,黄垚钦看出来他已经记住了这个档案袋的样子,接过来发现是王滔的,于是打开。
所有常见的个人信息都在,家庭背景那一栏却是空白的。
“空白的?”
黄垚钦又翻过来反复看了看,发现确实没有任何关于他父母死亡的记录,也下意识地蹙眉:“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一字一句的记录都没有?”
“因为撒谎简单,被找出破绽也很简单。”
“那王滔自己就没查过?”黄垚钦把那张薄薄的纸放回去,有些疑惑:“他对他父母的事那么看重,为什么不查?”
“我问过。”
杨涛倚在那个书架上,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发现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他们说好王滔跟公会谈完之后会在这里集合,王滔到现在还没有过来,心里有点不安,说话的语气也更加生硬。
“他说小时候公会的人担心他的情绪,没有告诉他,后来说当时救了他的血猎几乎都重伤死亡了,所以具体情况没人知道。”
黄垚钦思索着:“好像也说的通?”
“说不通。”杨涛再次反驳他,有些焦虑地不停瞥向挂钟,听着秒针的嘀嗒声,很不耐烦地敲击着书架,垂下眼睛回忆:“我一开始只是不想让他再做噩梦,私下去找了医生希望能帮忙,医生说让他尽量不要接触类似的事情产生联想。”
“所以我想要替他过滤掉类似的任务。”
“结果发现他过去接过的所有委托和调查任务,有很多因为血族家破人亡的案例。”
这些案件根本不是当时还是低阶血猎的王滔能接触的,而公会却不断的派发给他那些容易让他产生联想的案件。如果想保护他的情绪,根本不会这么做。黄垚钦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但还是下意识地提出反对意见:“或许是巧合呢?”
“所有登记在册的血猎,他接触这些案件是最多的。”
杨涛的眼神变冷了,手指捏着那个档案袋放回书架,拨过那一行所有人的档案袋:“没有这种巧合。”
“新生儿分娩时,因为血腥气最重,最容易吸引血族,公会这些年一直在对有临产孕妇的街道的巡查格外重视。”
“怎么每次都这么巧,临到他?”
“最近几年血猎越来越多,能力也越来越强,几乎不会再出现家破人亡这种大范围的死伤,但是在他出生的二十多年前,血猎没有这么强的能力。”
“但他是当年唯一一个被救下来的孩子。”
还是在王滔身份特殊的情况下,招引的血族一定更多,在这种情况下,公会还是能把王滔救下来,凭什么?
“那这些,你告诉过他没有?”
“没有。”杨涛叹口气,把王滔的档案袋放回了原处:“我查到这些是意外,而且就算这些全部都是疑点,也没有切实的证据,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后来我成为高级血猎之后,就强行把那些派发给他的任务都接到自己手里了,他却已经被那些影响,还是噩梦不断。”
确实没有办法说,黄垚钦想了想,突然感到不寒而栗。这样看,王滔从小就在被灌输着对血族的恨,就算他父母的死亡没有疑点确是血族所为,这也太过残忍了些。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没理由吧?”
“理由就是,他们一早就知道王滔的身份,逼他站到血猎的阵营里。”
这是目前为止最有可能的说法,公会对王滔的立场有极其病态的看重,就是明白他的力量绝对不能落在血族手里,甚至要逼着王滔在关键时刻为公会和人类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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