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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7 在巴黎()(14 /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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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尧之脸色苍白,喉头蠕动,恶心得干呕,又被裤子生生堵回去,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儿被噎死。

还是王绰发了善心,松了他的嘴。

虞尧之不停地大喘气,难受得泪眼朦胧,也不忘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王绰,粗鄙地骂了句“操你妈”,接着活动了腮帮,啐了口唾沫在王绰脸上。

“王绰你但凡长了一丝一毫的人心,也不能这样对我,是你打的我,你怎么好意思来找我”

虞尧之痛哭流涕,咳嗽不停。

王绰把唾面自干的方案贯彻到底,只顾扑上去隔着衣服揉虞尧之雪白的胸脯,怕刚到手的老婆直接哭死。

结果一个没防住,被虞尧之一脚踹在腰侧,滚了出去,摔在了地上,虞尧之眼见王绰吃瘪,连忙光着屁股往起拱,结果起得太猛,朽烂的木床经不起连番折腾,轰隆一下全散架了。

床脚歪斜,虞尧之手又被绑着,自然保持不了平衡,下一秒便被脚下起了褶皱的床单绊倒。

噗通翻滚,天旋地转。

虞尧之惊叫地滚落到了床脚,双腿赤裸大开,脑袋歪在肩头,已是头晕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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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尧之跑不动了,王绰也被倒塌的床铺压住了腿,断掉的木刺直扎进大腿肉里,血流出来,又见了红。

肾上腺素飙升,神经感知延迟,锐利的痛感终于传来,让王绰闷哼一声,又立刻咬牙忍下去,手臂肌肉绷紧用力猛抬,将自己从烂床朽木里挣脱解放,再快手摘掉木刺,伤口也飙出几滴血来。

早有预料,每次都要见血,幸好现在伤势不重,不过隐隐作痛——总比心痛轻松。

“你没事吧?”王绰心中挂念着虞尧之,赶紧一瘸一拐走到床尾查看情况。

定睛一看,虞尧之还半裸着倒在废墟里不停吸气,不知道是痛还是难过,一双漂亮的眼虚晃着日影水色,空落落没个焦点,秀美的脸蛋糊满泪痕,长睫毛也湿黏地粘在一起。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再见一面,而不是只能躲在暗中探头偷吃几口,王绰想这天不知道想了多久,等真看到这憔悴堪怜、脂香色靓的一幕,自然为之心醉。

叹了口气,王绰自己也稍微冷静了些,先找来床单为其蔽体,再蹲在虞尧之旁边,一边警惕着对方暴起伤人,一边真心实意地认错道歉:“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虞尧之、老婆、宝贝,我年纪已经很大了,我老了,我要死了,求求你陪陪我,其余随便怎样都可以。”

听了这样软弱的求饶,虞尧之麻木地转过脸去,任凭颗颗泪珠淌下鼻尖,然后冷酷地嘲讽道:“要死就快去死,我特别想吃你的席。还有,你才知道自己很老吗?脸长得像丝瓜瓤,一张嘴就喷臭气,的确是又老又丑,我看你一眼就觉得无比恶心。

“这次你追过来找到我了,又想怎样?杀了我还是打死我都随你的便,只一点,别在这里装可怜了!”

说着说着,虞尧之想起自己还有一把刀,镰刀还是小刀管它什么刀,总之只要有机会,迟早要捅王绰一刀,不然真是出不了这口担惊受怕、受尽折磨的恶气。

捅别人还会内疚,捅王绰可不会,只会只会舒爽微醺,不饮自醉。

狠毒的念头在心里一转,虞尧之不由自主地往橱窗那边瞥。必须得找个办法把手铐解开,否则光着屁股跑出村子,脸也丢完了,再当不成余老师,只能堕落成神经病。

两人都狼狈。

这边的王绰更不知道该怎样哀求才好,他就差下跪了,他真想过下跪,可是骄傲了太久,比命值钱的脸面已经恭敬地送到虞尧之脚底任对方踩踏出气,剩下的一点点自尊始终消磨不尽,一截腰背比钢筋水泥还硬,实在跪不下来,所以只能握紧虞尧之的胳膊,承诺:“我怎么会杀你,我只希望你能跟我回去,你看看你这里,像个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

破屋一间,烂楼一栋;一面漏雨,四面漏风;报纸糊墙,塑料贴窗;粗茶淡饭,麻衣薄袄。除了整洁干净外毫无可取之处,自然比不过王家炫耀豪奢。

但虞尧之并未被触动,只深呼吸,平静下来后乜斜着看了王绰一眼,回答道:“像什么样子?像个开心的样子,我在这里挺好,比在你身边快活一百倍!”

“我想帮你”

“滚你妈的!”虞尧之骂完后觉得不妥,闭了闭眼说:“王绰,你从这里滚出去,就是在帮我的忙了。富贵荣华请你自己享受,我只希望你离我远点儿,懂吗?你要是真有些愧疚,就当作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给我留下一份清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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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尧之的话语被哀伤浸透,声音渐低渐灭,抽泣却兀自未息,他凄然抿嘴,一滴眼泪挂在秀挺的鼻尖。

楚楚可怜,摄人心魄。

王绰底线全无,因为一颗心早在地下室里蜗居着长出霉菌,软烂了个彻底。

虞尧之离开之后,他分分秒秒都在后悔、都在愧疚、都在寻找,到最后麻木了,僵尸一样拖着腿枯行,竟也不清楚自己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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