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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第50(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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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善禾立在一旁,一声不吭地望他。

梁邺喝罢茶水,将那茶盏重重搁在桌案,也回望她,也一声不吭。

一时间,空气凝滞,烛花噼啪爆响。

善禾心底发怵,忙捏起笑,温柔上前替他解披风,笑道:“灶上温了碗醒酒汤,奴婢现在让妙儿端来罢?”

梁邺任她解披风,垂眸冷冷睨她,面上却仍带着笑:“爷送你的东西,今儿派上好用场了,是罢?”

善禾心底一惊,声气愈来愈轻:“没,三姑娘爱诗,字又极好,奴婢……”

他截断她的话:“爷给你的东西,谁准你擅自作人情儿?还打着爷的旗号,爷何曾说过那砚配她?”

见梁邺辞色凌厉,善禾低眉顺眼,轻声道:“奴婢知错了。”

此话一出,梁邺心底火气更是往喉间涌:“你错?你有什么错?倒是爷错了,拿这些东西巴巴儿哄你开心,竟不知你背地里送出去多少!”

“没。大爷,就这一件。”

“那你为何说,是我说辟雍砚衬她的书卷气?”

善禾抬了眼,将那披风搭在臂弯,轻声:“我只是想日后主母是个好性儿的,能容我的……”

还有下半句:最好是精力旺盛的、一心一意都是你的,也免得我日日应付你了。

梁邺气笑:“好啊,你现在愈发胆大了,爷的主你也敢做了,是罢?苍丰院太大,你巴不得要找个主母来压你是罢?你薛善禾如今了不得啊,上赶着给爷张罗女人,还是爷亲表妹,是罢?”他兀自行至熏笼前,见善禾已把要换的干净衣裳熏在上头,便解了腰带搭扣就要更衣。

一壁解腰带,他一壁冷笑着:“你的本分是什么,需要爷提醒你?薛善禾,主母好不好性儿、能不能容你,你的去留,你的死活,也轮不到别人做主,明白吗?”

善禾已走到他跟前,垂眸安静帮他解衣裳。闻言,微微颔首:“明白了。”

“呵,我看你不明白。”他展开双臂,任善禾褪下锦袍,“爷送你的东西,你就这么拿来作践?嗯?”

“没有,没有,我记得大爷说库房里且有好几个。我平日里也不经常画画,就算画了,也不敢用这般好的砚台。”善禾顿了顿,“而且,三姑娘素日里待我极好……”

梁邺只把最末句落在耳里:“她待你好!那爷呢?爷待你不好了?爷送你的东西不是独一无二的了?就这么由着你随意转手送人了?”

善禾听出来,他今儿这股气来的莫名。善禾细细思忖着,他气的应当是她不把他送的东西放心上,进而不把他放心上。如此这样想来,善禾慢慢在心底捏了个对策。

她本站在梁邺身后,此刻刚给他褪了外袍。于是,善禾从后环住他窄劲的腰,双手交握搁在他腹前,善禾声气轻柔:“大爷,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果真,只听前头那人滚了滚喉结,话就悬在喉咙口,要说不说的。等静默良好一会子,他这才闷哑着嗓子,道:“我的东西,谁准你做人情儿?”听上去怒意减了,还掺着几分无奈。

善禾将头抵在他后背:“没人准,是奴婢仗着爷的恩宠,把自己摆到不该摆的位置上了。”

梁邺点点头,忽又觉得她话里带刺,正要开口,善禾已松开双臂,离了他。梁邺只觉脊背登时空落落下来,连带着心也缺了一角。

他转过身,见善禾扬眸看他:“奴婢这就把它好生收着,把它供起来,日日烧香供奉,谁也不许碰。”说罢,她已行至桌前,捧起辟雍砚。

梁邺微微蹙眉:“何至于此?”

“我是个顶粗心的人,若不仔细注意着,只怕哪日磕了碰了,爷又得骂我。”

“何曾骂过你?”

“才刚爷没动气?没数落我?没骂我?”

梁邺忽而觉得这妮子如今愈发胆大妄为了,不比从前老实本分,更遑论软弱敏感二字。他咬唇道:“拿我给你的东西送人,还说要给我选主母。你不该骂么?”

善禾与他相距不过几步之遥,这会子站在桌边,双手捧着砚台,闻言,抬起一双杏眼,直把目光放在他脸上逡巡。

清泠泠的一双眼,倔强得很,眼梢生晕,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梁邺又觉得,善禾从来没变,从来都是这般坚韧模样,像长在风雨里的一朵小花,迎着凄风苦雨飘摇,但风雨最多压弯她的腰,等得风停雨住,她又直起腰杆来,昂首挺胸,是那响当当、硬邦邦的一个薛善禾,骂不服、揉不烂、捶不匾、炒不爆的一个薛善禾。

这两厢沉默的一忽儿时间,善禾已慢慢下弯唇角,是受委屈的模样。

梁邺没来由有一丝心慌,硬声道:“又装哑巴?”

随着他话音刚落,善禾的话脱口而出:“那你怎么当真舍得骂我?”

梁邺愣住,这话在唇齿间来回咂摸几遍,心底慢慢受用起来。他见善禾面色愈发不好看了,只得上前,将她手中辟雍砚夺了搁下,自家拥住善禾,把她圈在怀里。

嘴上仍旧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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